流放后，禁欲邪王竟要以身相许

第8章 谁会领养咱们阿术呢？

国师道：“按星宿指示，臣发现陵阳王的生机在西北方，就是说只要陵阳王往西北方一走，就一定会遇见能为他治病的神医。

“往西北方走？圣上皱着眉头，不敢轻易决定，老十七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去西北方，岂不是会加快病情的恶化？

他神色凝重道：“那西北方乃属犯人流放的方向，此一走，若遇见流放的犯人，岂不是会有潜在的危险？而且往西北方向去的道路不好走，可能还会遇见野兽之类，朕实在是放心不下。

国师意味深长地奉劝：“圣上，您须得狠下心来，否则陵阳王的命格无解啊！据臣所知，雪花神医当年就是去了西北方向。

换言之，陵阳王去西北方向，就有可能遇见雪花神医。

但对于这暗示，圣上拧着眉，久久不言。

想了盏茶时分，他摆摆手，“你且先退下吧！

“是。国师弓着身退出御书房，然后在圣上看不到的角度，神色诡异地瞥了圣上一眼。

宫外，端王楚玄武在国师乘坐的马车内等候。

身为圣上的大皇子，他都已经四十多岁了。

马车一走，楚玄武便问：“父皇是否答应了？

国师：“目前尚犹豫不决。

楚玄武阴狠地一眯眼，“老十七不出京城，咱们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看来还得加把劲。

国师点头，“圣上对陵阳王的爱护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若非如此，陵阳王三年前中毒，也不至于还能活到现在。

楚玄武咬牙切齿道：“昨日抄了十七家，这数字与老十七的排名如此吻合，父皇居然都不觉得老十七是一个不祥之人。

显然，圣上之所以抄家，有他的手笔，而且抄家的数量也是他们推波助澜的结果。

国师道：“端王殿下切莫着急，一步一步地来，才不至于落人把柄。

……

侯府厢房的外围，所有看守的侍卫对昨夜之事均不置一言。

很奇怪，他们夜里都不明缘由地睡过去了。

但这事一旦传到上面，他们的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是以，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们都不敢告知真相。

厢房内，人人自危。

户部失窃，获罪的家属很容易就会成为圣上发泄的对象。

蓝梦茵倒是淡定，国库还在，她基本上敢断定皇上不会失了理智。

给蓝术梳好头发，她便跟梁雅雯道：“娘，据说七岁以下的孩童，只要有亲人领养，便可以不用带着去流放，咱们阿术……

朝中法律确实有这样的规定。

只是，三岁以上的孩童都被刺了字，即便被人领养得以留下，往后也会成为旁人嘲讽的对象。

那种没有尊严的日子，充其量也就是活着，很难翻身。

蓝术害怕被迫离开，紧紧地抓住蓝梦茵的袖子，“姐姐，我不走，我不要和你们分开。

他说话不清，“九字发不准，就把排序扔了，直接喊“姐姐。

梁雅雯也舍不得蓝术，鼻头一酸，道：“梦茵，娘舍不得。

身为母亲，她确实舍不得，但她也知道此去西北蛮荒，远达几千里，她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又遑论是自己才三岁多的幼儿。

如果有人领养，狠心把蓝术留下，兴许还能让蓝术活着。

想及此，她抬起头，红着眼道：“可是，谁会领养咱们阿术呢？

蓝术更害怕了，“娘，姐姐，我不走，我就要陪着你们。

听蓝梦茵喊“娘，他也跟着喊“娘，而不再喊“姨娘。

蓝梦茵轻抚他的头发，安慰道：“阿术不怕，姐姐就是跟娘这么一说，哪舍得将你送给别人领养啊？咱们阿术最乖了。

确实，她也舍不得将蓝术送走，无论如何，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最好。

何况，她的空间藏了粮食，往后并不会因为多一个蓝术而费劲。

蓝术抱抱她，又去抱梁雅雯，“姐姐，娘，阿术会很乖的。

梁雅雯搂紧他，难过地哭泣。

……

京城的大街上，一整天都没有人出来。

紧张的气氛持续到晌午才有所缓解。

晌午过后，刑部就接到命令：“押解所有的犯人出城，按圣旨让所有犯人在今日踏上流放的征程。

圣上今日情绪不佳，稍有不慎，便会触怒龙颜。

刑部尚书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接到了命令，便立即行动。

抄家流放的犯人统计后接近四百人，十七家，平均每家有二十多人。

这还是罪不及出嫁女的数量，倘若将那十七家嫁出去的女儿都抓来，那大概得增加一百多人。

可以说，京中这些达官贵人，每人家中都有好些个小妾，妾室为之开枝散叶，家族成员也就多了。

刑部之人行动迅速，在半个时辰之内，就把所有流放的犯人押解到了城外。

不过，男人的枷锁和手铐，以及女人的手铐都没少。

考虑到长途跋涉的问题，脚链倒是给犯人省了。

按常规，流放的犯人出了城，都会在离城两里开外的山坡上等待，看自家还在城里的亲人会不会送一些行李来。

押解犯人的官差也乐意等，他们平时的俸禄不多，要想生活过得滋润，就得趁此机会从犯人的身上刮一层油下来了。

倘若犯人的亲人不来，那他们后面就没有油水可捞了。

梁雅雯不指望大女儿蓝梦琴给她送什么，可是，现在不见一面，以后就很难有机会再见面了。

她望着京城的方向，心中焦急道：“梦茵，你说你五姐会来吗？

蓝梦琴在侯府排名第五，但和蓝梦茵一样，均没在侯府生活过。

陆氏容不下她，蓝建明就把她安置到乡下的庄上去生活。

是以，她的孩子生于庄上，也长于庄上。

蓝梦茵道：“我姐给人做小，还被养在外面，恐怕没那么多自由吧！

很悲哀，蓝梦琴继梁雅雯之后，也因漂亮的缘故被人当外室养着。

女人这么活着，毫无尊严可言。

蓝梦茵不想让姐姐这么活着，但眼下她都自顾无暇，又怎么去救姐姐于水火呢？

再则，姐姐受封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思想荼毒，大概也不愿意离开那个要了她身子的老男人。

“唉！梁雅雯叹息，“你五姐也是挺难的。

给人做妾，在家里连一点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关于这点，她深有体会。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没想过让大女儿来养蓝术。

被抄的十七家人基本上都是相识的，聚在一起闲聊时，无不对流放之事心生怨恨。

各家获罪的父亲都在人群中。

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得到这样的下场，曾经的大人们都耷拉着脑袋，情绪低落。

蓝建明与陆氏等人站挨着，像是忘记了梁雅雯一样。

众人等了小半个时辰的样子，城门那边终于陆陆续续地驶来了一些马车。

陆氏满心地期待着自己的娘家能送点东西来，蓝建明也想嫁出去的庶女能记着侯府的好。

哪知，别人家的亲戚都来送钱送物了，却唯独他家的亲戚不见踪影。

蓝老夫人的娘家在别的府城，这会倒是来不了。

几人一面羡慕别人家，一面愤怒地数落，偏偏就是不反省自己曾经做过哪些过分的事。

夕阳西下，不知不觉就快到城门关闭的时间了。

前来送别的亲人恋恋不舍地离开，直到最后，都没有侯府的亲戚过来。

梁雅雯看不见蓝梦琴，心中忧伤，“以后梦琴一个人在京城，没有个照应，也不知道会不会受人欺负。

她养的女儿，她知道不是一个凉薄的人，之所以不能来，肯定是夫家不准。

的确，她猜对了，蓝梦琴此时正跪在夫君的面前，请求夫君容许她见母亲一面。

奈何夫君在大夫人的怂恿下，硬是不准她出门。

没人来了，押解犯人的官差皮鞭一甩，招呼大家上路。

而这时，田间地头的小道上忽然跑来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