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

第5章 高危行业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张清水还是不甘地问了一句，结果得到了郭二牛斩钉截铁的回答。

无情！

先是夺家，现在又夺妻……期待已久的特别助理，新仇旧恨让张清水瞬间忘记了自身实力不济的事实，内心涌起一股无与伦比的勇气，当即拍案而起，一拳直冲国字脸扫去。

电光火石之间，郭二牛左手轻轻一挡，右手顺势勾住张清水脖子一拉，翻身就把他摁在了桌子上。

随即不等服务员过来劝架，郭二牛立刻松开了张清水，一边道歉一边说。

“张哥你这速度和力量都不行啊，难怪郭局长让我过来给你练练，你放心，之前跑戏时我还兼了一段时间武术指导，你按我说的突击一下，别的不说，三天内打以前的两个你没有问题。

赤裸裸的侮辱，憋屈。

不过挨了这么一下倒让张清水冷静了下来，敌强我弱，武装斗争没有出路，只能智取。

张清水冷哼一声，“还不是你抢了老子钱包又把老子家搬空了，要不是滴米未进加一夜没睡，老子分分钟捶爆你。

“不是吧，你不是有手机么？郭二牛就差把鄙视写在脸上了，编得如此不走心，简直比某足还不要脸。

张清水默默切出微信余额在郭二牛眼前晃了一下，惹得郭二牛悔恨交加、热泪盈眶，当场表示中午这顿他请。

“就这？难怪只能做跑龙套的，演技浮夸，格局又低。要是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张清水满是不屑，末了又补充了一句，“红包都不发一个，哪里来的诚意？

一语道出关键，郭二牛立刻很知趣的加上张清水，发了个88块的微信红包，然后有样学样的切出余额界面进行了展示。

63块1，比还未领取红包的张清水富有。

张清水迅速地领了红包，嘴里也没闲着。

“小气，说好了这顿你请啊。转头变脸，笑得无比灿烂，“老板，加份酱猪蹄！

顺势还把服务员刚端上来的饺子一把搂了过去，闪电五连，瞬间塞满。

一气呵成，看得郭二牛目瞪口呆。

刚要是这速度还有自己啥事儿！

惊叹只在一瞬间，眼见一盘饺子已经少了三分之一，郭二牛立刻掏了筷子凑过去。

“这不就留了午餐钱吗，我请我请，让我也来口。

张清水瞪了他一眼，“干嘛呢？这份我吃过了，你自己再点别的。

“见外了不是，能跟张哥一起吃一盘饺子是我的福分。

郭二牛丝毫不在意，眼尖手疾，一筷子就是两个饺子。

一番龙争虎斗，不到五分钟，一盘饺子就被横扫一空，连带新点的酱猪蹄也被啃得干干净净。

吃完正餐，两人就着附送的海带汤，嗑着附送的花生米消食。

“我说郭二牛，你好歹也是个公司的老总，跟我抢吃的你好意思么？

吃花生米要一粒粒享受，张清水很不满郭二牛端盘扒拉的做派。

“都是混口饭吃，这几年生意难做，手下的兄弟也要照顾，不然也不会接您这单不是。郭二牛一脸憨笑，恭恭敬敬地递过一张名片，“之前我也是拿钱办事，多有得罪，张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今后有事您吩咐，叫我小郭或是长林都可以。

张清水扫了一眼名片，纯黑磨砂的底，给人很厚实的感觉，简单的几个烫金大字映在正中，“星华国际金融投资管理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郭长林。

许是刚才吃得太快，张清水这会儿有点想吐，于是他没有接郭二牛递过来的名片。

“哟，可以啊，郭董。

“小郭，小郭，都是工作需要，张哥您见笑了。郭二牛嘴上客套着，眼里却满是得意。

“得了吧，都是老麻雀了，别在老子面前装新鸟。

一顿饭的功夫，张清水已经接受了郭二牛就是自己的特别助理的事实，但一想到自己两次被对方摁在地上心里就膈应得慌，所以还是没啥好脸色。

嗯，第一次是郭二牛的小弟，第二次是摁在桌上，四舍五入就约等于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张哥这您可就冤枉我了，我今年才24，虚岁，可以看身份证的那种，刚进社会，正需要您这样的成功人士多指导指导、鞭策鞭策。

郭二牛边说边还真从裤兜里掏出了身份证。

“郭二牛，1998年3月15日……

“二牛啊，做人不能忘本，更要诚实，长林什么的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张清水语重心长的说到。

郭二牛懵了，好家伙，这伙计的关注点不应该是1998么。

损了郭二牛几句，张清水心情好多了，当下也不想再跟他多纠缠，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你快滚吧，好歹对外咱还是敌对关系，你天天跟着我算个啥事。

“没事没事，这也是我们的工作方式之一，与债主同吃同住、形影不离，共建和谐社会的同时完成工作任务，美滋滋。

“被欠债的才叫债主吧。张清水忍不住吐槽。

“不不不，对我们而言，你们欠债人才是我们的收入来源，值得我尊称一声主。

说起自己的专业，郭二牛很开心。

“滚，莫挨老子！

郭二牛买了单后余额就2块8了，还想蹭吃蹭喝？

张清水自然不会说破，而是换了个语气。

“你都说了给我一周时间筹钱，这会儿又出尔反尔采取如此下三滥的手段，让你手下的兄弟知道了该如何想？影响你英明伟岸的郭董形象啊。

张清水说得情真意切，自己都要感动了，妥妥小金人。

郭二牛挠挠头，“也是，那我明天走吧。

“为什么是明天？

“明天你就发钱了，先借我500。

嘶~催债公司真恐怖，啥都知道。

张清水花生米都不吃了，起身就走，郭二牛追了上去。

“200，200就行，哥，救救急！过几天我尾款就到了，50万呢，到时候还你500！

张清水看傻子一样看着郭二牛。

“牛哥你是真勇啊，先不说都要抓人了人家怎么会给，就算真给了这么多警察盯着呢，这违法收入能入你口袋？

郭二牛不听，“怎么就违法了，我可是正规公司，签了合同的。

张清水给气笑了。

“这么说你是要从我这拿走160万咯？

醍醐灌顶，心好痛。

郭二牛三十老几的面庞有了知天命的迹象。

也不是不可，这句他没敢说。

沉默良久，郭二牛才有气无力的说了句，“那你把红包退给我吧，午餐AA，虽然我吃得少，但不计较了。

张清水炸了，但没动手，吃一堑，长一智。

“长得不咋样，想得还挺美，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听你意思拿了6万定金是吧，巧了，我那些家具刚好值6万，你现在就赔给我。

两人当场就“你无情你无理取闹起来，最终在郭二牛滚地抱大腿加泪海的多重攻势及周围群众的合力劝解下，张清水极不情愿地退还了郭二牛66元红包。

红包到账的时候，郭二牛喜笑颜开，这是属于人民群众的胜利。

拐角的小弟看着自己的郭董如此卖力的工作，眼眶都湿润了，这就是差距啊，于是更加坚定了自己打两份工的决心。

张清水无可奈何，他本来是不会受吃瓜群众影响的，但他着急去接李萌萌，之前是上课时间，这会儿中午要放学了。

“别演了，我还有事，没空陪你闹，你把上头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跟他说。

郭二牛听这话也就收了功，沉声说到。

“对方单线联系的我，估计晚上才会催我进度，到时候我再跟他说。

郭局长并没有告诉郭二牛家具有猫腻的事，所以他单纯的以为是160万这个数额有问题，可能就是校园贷之类的，也因此认定张清水有大背景，如此小案都能让局长亲自干预、亲自部署，所以才一口一个张哥叫着。

“行吧，那回头再联系。

张清水说完就走，又被郭二牛叫住了。

“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别讲了。张清水没好气，讲这种，后面都没啥好词，干脆不听。

郭二牛愣了，这哥们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索性也就不拐弯了。

“你知道的，干我们这一行的一般都是和气生财。

“所以呢？

“我们上门服务前都会跟债主电话联系友好协商。

“那你是针对我咯。

“不是不是，你听我说完啊。

“那你就快点，娘们唧唧的。

“联系人包含债主的亲朋好友。

“我爸妈知道了？

眼看张清水就要暴走，郭二牛赶紧溜直线。

“没有没有，是你的女朋友于曼莎。

还好，这事之前就给莎莎报备了，张清水松了一口气，但对郭二牛又厌恶了几分，不是针对这人，只是这职业着实恶心了点。

不知道“祸不及家人么，一点江湖道义都不讲。

“这事她知道，但跟她没关系，你别烦她。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只是……

“滚！郭二牛又开始吞吞吐吐，张清水再也不忍了。

“我打电话的时候听到对面传来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郭二牛急忙喊了出来。

“你特喵的！

张清水开启狂暴，战斗力爆棚，郭二牛被打得节节败退，周围群众早就溜得远远的。

骂架玩闹可以劝，真动手了当然安全第一。

直到实在打不动了，张清水才停手，骂骂咧咧丢下一句“见你一次打一次，滴了辆共享单车推着走了。

暂时没力气骑。

拐角的小弟又感动又心酸，还是把第二份工做好吧，这份工医保还没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