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的夜

第4章 谁跟你们打

乔绮回到房间的时候，翻出手机上面有二十多个未接电话，除了爸爸妈妈的，还有就是邱蔓蔓和顾灵，但想到现在下午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了，也就没拨打回去。

乔妈妈在回来的路上打过电话给班主任说明情况，请了半天的假。

于乔绮而言，这是奇妙又糟糕的一天，她从未设想过会和傅邺靠的如此之近，但这一天竟突然来临，以至于她还没准备好，就灰头土脸地与他相相见。

第二天乔爸爸开车送乔绮去学校到教室，老师和不少同学都过来关心她，或帮忙打水，或帮乔绮值日擦黑板，可爱的同桌甚至是要帮她写作业，乔绮连忙表示谢谢，并说明自己是轻微骨而已。

邱蔓蔓和顾灵更是每次课间时间都来22班“看望乔绮，乔绮在一旁看着她们和班上的同学聊天打闹，偶尔也加入她们的战场。高中少年少女的笑容融汇着夏日的艳阳，还有窗外的梧桐投射进来的影子。

第四节课是信息科，其他同学都去科技楼上课，乔绮被允许留在教室里休息。

班上只乔绮一人，头上经久的风扇吱呦吱呦地转着，像是摇晃着的竹椅。乔绮低着头专心地写竞赛题，乔绮生得白，窗外折射进来的阳光倾洒在她身上显得更白亮。

傅邺来到22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光景，很和谐，昨天撞到的女生的侧脸很柔和，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清秀中带着一份可爱。

乔绮脑筋不停地运转，在解完了一道大题后，抬起头来活动活动脖子，转头才发现靠在教室门边的傅邺。傅邺今天穿着夏日的校服，外面罩着秋季的校服外套，穿着校服的傅邺多了一份青涩。

乔绮愣了一会儿，而后惊呼出声道：“傅邺！

见乔绮发现自己，傅邺迈着大长腿走到乔绮旁边，然后坐在隔道的座位。

“你好点了没？嗓音低沉沙哑。

乔绮点点头：“我好多了，不疼了。乔绮放下手中的笔，抿了下嘴，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班的？声音怯怯的。

“问其他人的。傅邺耸耸肩回道。

“谢谢你！乔绮眉眼无法抑制地流露喜色，嘴角弯弯。

傅邺抬了下眼，流露出不羁的味道，轻瞄了眼乔绮桌上的作业，“你在写数学？

“嗯。

傅邺瞧她脸上带着笑意：“你喜欢数学？

乔绮怔然回道：“喜欢。

傅邺挑眉，乔绮脸上恢复了毫无涟漪的模样，他觉得眼前这个女生太淡然了，与其说是柔和倒感觉像是古井无波。

傅邺没接她的话，只道：“你接着写，我在这里待一会儿就走。说着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乔绮轻声说道，眼里带着些小心翼翼。

傅邺闻言抬头，看到乔绮眼里有点局促不安，说：“是也不是。

“嗯？乔绮不解道。

傅邺解释，“一是因为你受伤是我的责任，在你没痊愈之前，我会来看你。二是无聊。

“你没课吗？说完之后乔绮就后悔了。

傅邺没有在意：“偶尔上。他说得很是坦然，操纵游戏的手也没有停过。

乔绮很想说，这样子是不好的，但最终没说出口，侧过身子，拿起笔继续演算习题。

于是教室只两个人，帅气的男生坐在一边架着腿打游戏，安静的女生专注认真地写着作业。

一节课的时间过的很快，傅邺看着还有五分钟时间下课，关了游戏，准备离开。

“傅邺，乔绮叫住了他，傅邺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乔绮，后者被他直视地有点胆怯，收着身子轻声道：“谢谢你，我恢复得很好，其实你可以不用，不用来看我的。说着说着，声音也越来越小。

傅邺耸耸肩，轻吐出一个字：“哦。

然后又迈着长腿离开了教室，还留下了淡淡的烟草味。

教室又只乔绮一个人，她其实是想说，你不用来看我，我怕哪一天会忍不住向你泄密，喜欢你的秘密。

如果暗恋不会有结果，那么她希望她不会和那个人有交集，交集一旦产生，她心底总有那么一点妄想和期待。

突然的挫败感涌上心头，酸的要命，阳光辣得她眼角泛酸。

离开教室的傅邺紧接着走出了校门，漫不经心地走了300米远，那里停着一辆摩托车。傅邺径直走到摩托车边上，跨坐上点起火。

傅邺骑着摩托车来到一家酒吧，这是永安县去年新开的，也是永安县的第一家酒吧。酒吧能存活下来着实不容易，来酒吧的人也是抱着来一天是一天的心态，因为说不定哪天这酒吧会关门大吉，而下一个酒吧的到来又将遥遥无期。

傅邺推开一间包厢，里面顿时飘来浓郁的酒气和刺鼻的烟草味。走近，里面坐着五个人，模样都是高中生，桌上摆满了酒瓶。

里面的人见来人是傅邺，立马招呼道：“怎么这么久？我们都喝过一巡了，你来自罚三杯啊。说话的是傅邺同班的兄弟，陈远，长得也是人高马大，只是五官没有傅邺帅气，但在学校也受不少女生的欢迎。

傅邺随意坐下，开了一瓶新酒抬头猛喝，一瓶啤酒很快见底，又开了一瓶新酒，第二瓶也见底了。

陈远见傅邺要开第三瓶的时候，连忙阻止道：“兄弟，让你自罚三杯，不是让你自杀。

其他人也是瞧出傅邺今天有点不对，都停下手边的烟酒，这些人或是二中的学生，或是一中的学生，但无一例外都是学校师生眼中的刺头、学渣、校霸，学校既管教不了，也开除不了，只能编到差班里眼不见为净，让他们自生自灭。于是他们更加放纵自己，顺理成章地让自己成为大部人眼中的垃圾。

“烦。傅邺推开陈远，也没再接着喝酒，拿起桌上的一包烟，抽了一根出来点上火，昏暗的包厢内，闪烁的烟火，傅邺的五官晦暗不明，气质飘渺不定。

傅邺另一个哥们儿梁成舟一拍桌，“那咋们去打篮球吧，六个人。

其他几个看傻逼一样瞅了眼宋成舟，傅邺倒觉得还不错，“走吧。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但什么话也没说。于是几个人浩浩荡荡地来到附近的篮球场，陈远手上转着从酒吧老板那借过来的篮球几个人分好组，毕竟都是青春期的大男孩，NBA篮球永远是大部分男生不灭的热血，几个人在篮球上厮杀着，傅邺一个假动作骗过陈远，迅速跳投，球进篮筐。

傅邺抬眼，陈远懊恼不已，傅邺的队友在后面扮鬼脸挑衅着。

男生的乐趣是可以这么简单。

在几个人准备重新投入战斗的时候，篮球场外突然来了几个带着刀棍的人。

“艹。陈远低咒，是他们积怨已久的仇敌，只是他们今天出来得匆促，手头并没有家伙。

傅邺轻咳一声，几人对视，傅邺眼神晦暗，点了一下头。

为首的一个手臂纹着纹身，手里敲打着一个棍棒，晃悠着走过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模仿古惑仔。

“哟，这不是二中的傅爷吗？打篮球啊，啧啧。

梁成舟眼白翻上天，这是个智障吗？

傅邺完全不想理睬，又轻咳一声，只见六个人突然迅速拿起旁边的物品，撒开腿就跑。

“艹你们大傻逼，还真以为我们会跟你们拼。陈远边跑还不忘记叫骂。

来的那一帮人，在他们撒腿跑的时候都愣着，面面相觑，他们着实没想到他们会直接溜。

轮到为首的那个人咒骂：“艹，追啊。

于是乎纹身男带着一帮人在后面追赶着傅邺几人。

手里拿着手机的傅邺边跑边指示：“前面是文成街，人多，往前跑。

“啊啊啊啊啊。梁成舟边跑边开嗓子。

其他人无法忍受魔音贯耳，“大舟闭嘴。

人不多的街上前前后后疯跑着几个人，陈远还有余力地抛起衣服然后接住，惊呼。

傅邺简直看智障一样看着这群人，回头看，见那群人已经追上来了，“那群傻逼追上来了。

于是几个人又加强马力。

视线转到后面的人，由于他们手上拿着刀棍，少数的行人都被吓到，有人已经拿手机报警了，让警察叔叔快来扫黑除恶。

“妈的。为首的已经气急败坏，见前面的人越来越多，只得停下。

“大哥不追了吗？

“追屁啊追，上赶着进局子？走，回去。

等傅邺他们再回头时，几个人已经进入文成街，后面也没有人追上来，这才停下脚步。

刚打完篮球不久，又剧烈长跑，几个人纷纷大口喘气，个个满头大汗，街上的人见着只是回避。

梁成舟喘着粗气说道：“那群傻逼还事先带着家伙来，这是有备而来啊，太娘的阴险了。

陈远打趣道：“哟，大舟还会成语啊，看不出来。

“滚，你兄弟我小学一年级可是拿双百的。分分钟变学霸给你，考一千分给你看。

“傻逼，满分才750，那250你从哪来，果然二百五。

梁成舟挠了挠头，“傅邺，满分750吗？

傅邺皱了皱眉，他也不知道满分多少来着，也就没有直接回答，“你也只能考二百五。

“管他几分呢，去吃烧烤吧。

傅邺把校服外套摔在头，“你们去吧，我取个车回家睡个觉。瞬间眼神迷离，整个人慵懒着。

“行吧，你回去睡吧，我们去。那个什么，傅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们兄弟任你差遣。

傅邺接受了他们的好意，摆了摆手，“我走了，你们小心点，不要跟他们干架，迟早进局子的，我们有我们的规矩。

“行，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