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芳华：长相思兮长相忆

第23章：心中再生奸与计

顿时，孟婆和言云卿皆喜上眉梢，相望一眼后，一同向噬帝行了一个大礼。
“侄儿多谢叔父成全！
“相思多谢噬帝成全！
噬帝笑得和蔼极了，一边忙让二人起身，一边教诲起言云卿。
“既然马上就是要成亲的人了，以后可不能再像之前那般任性了！是时候该学着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这样相思跟着你才会有足够的安全感！
言云卿利落的点头应了，之后又和噬帝应付了好一番，才携着孟婆离开了大殿。
二者的身影刚消失于噬帝眼中，就有一年轻男子从大殿后方走出。
他是噬帝的心腹，于言云卿进入大殿后，大殿内所发生的种种，他都很清楚。
“帝君刚刚会对那云相思出手，想必也是因为对那云相思的身份有所怀疑吧！为何您又要允了她与少主的婚事呢？
转过身，噬帝若有所思地反问男子：“你是否也觉得她与那孟婆长得有些神似？
自昨晚和孟婆一战后，才回到这大殿，噬帝就迫不及待的将孟婆的模样临摹了下来，后将画贴于大殿外，方便妖兵盘查。
现在，渊庭里，几乎有三分之二的生灵已知道孟婆长何样！
男子未回答噬帝所问，他再次问噬帝，“那……帝君现下可还在认为那云相思的身份有问题？
噬帝看向远方，双眸渐渐眯成了两条缝。“这个……还不好说！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到又像是本帝多疑了！
既然有易容之术，那为何不易出一副与原来完全不同的模样来？
这便是让噬帝觉得自己有可能多疑了的存在。
只能说，言云卿的心机真的不是一般的重。
片刻后，男子又听闻噬帝喃喃自语道：“不过看卿儿的样子，倒像是真的很喜欢那姑娘。
本帝正愁想不到法子来束缚住卿儿的手脚呢！不想卿儿在这时将那姑娘领了回来！
男子光听话语，就知道了噬帝心里正在盘算着什么，他的兴致跟着瞬间高昂起来。
“帝君您不会是打算……
——
言云卿刚携孟婆回到钧兰庭，就忙不跌关心起孟婆，“你还好吧！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
噬帝向孟婆出掌时，言云卿看得很真切，以他对噬帝的了解，他敢断定：打中孟婆的那一掌至少聚集了噬帝五成的修为。
之前就有颇重的内伤，如今又挨了重重一掌，孟婆怎么可能好得了。
只不过……在孟婆看来：言云卿并非可以完全信任之者，便再难受也只能忍着笑。
“只是受了点小伤而已！我早就料到了他会出那一掌，便早有防备，那口鲜血也是我故意吐出的！
“当真！言云卿不大相信，伸了手欲去捉孟婆的手腕，替孟婆把脉。
孟婆慌忙将手往身后一背：“男女授受不亲！虽然你我即将成为夫妻，可终究还未成亲，现下还是多顾忌一些的好！
一眨眼，她又找回了之前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总是一开口就想拒人于千里之外！
言云卿暂时未看出破绽，就没再与孟婆多说什么。
之后的二十个时辰，孟婆过得还算平静，和言云卿大婚的日子刚定下来，他们全盘的计划便出来了。
大婚在七日后举行。
按照礼数，新郎新娘在拜过天地后，需得向妖界至尊奉茶一盏！
在言云卿看来，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孟婆亦觉如此。
只是，二十四个时辰差不多快过完了，聚灵丸的药效将不足以压制住孟婆体内乱躁的真气和血脉，现下最重要的，当是先回冥界一趟。
可渊庭大门仍就把守的很严，凭自身的本领，孟婆根本出不去，只能再次寄希望于言云卿。
彼时言云卿正做着美梦，突然被孟婆猛地推了一把，言云卿觉得很不爽。
“你干什么呀？大晚上的，你不用睡觉，我也要睡觉的好不好！还是……
不爽之余，却也不忘调戏孟婆，唇角一勾，邪魅之笑便绽放在他嘴角。
“还是……相思你现在跑来找我，是觉得漫漫长夜难耐，想要我陪你消遣消遣孤寂！
如今，孟婆和言云卿是一人一间房，两间房紧紧相挨。
“孤寂你个头啊！孟婆对着言云卿的额头就是一记暴力，往床边一坐时，完全是通知的口吻，并非商量。
“冥界还有要紧事在等着我，我要即刻出这渊庭！
“你这是在求我呢？还是在命令我帮你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言云卿翘起二郎腿，玩世不恭地问。
也终究败给了孟婆果断选择无视他的问题，“少废话，若不想它日计划不成，最好立马帮我出这渊庭。
——
孟婆原以为，这次想要顺利的出渊庭，仍需要言云卿拿出少主的威严去镇压守门的那帮妖兵，却不想，言云卿这次竟想着带她钻狗洞。
看着那刚好容人钻过去的狗洞，孟婆感觉头顶好像正有一群乌鸦飞过。
当然，堂堂一介仙神有朝一日竟然需要钻狗洞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既然不用去会那群守门的妖兵就可出渊庭，为何上一次言云卿还要带她走渊庭大门呢？
对此，言云卿一本正经的表示：“当然是为了让相思心里过意不去呀！
纵使冷清如孟婆，心里那个小人儿也还是恼怒了。
她发誓，要不是言云卿是她的合作伙伴，她绝对对准言云卿的脚背抬腿就是一脚。
“是吗？面上，咬牙切齿的呵呵一笑：“本尊心里现下的确是挺愧疚的！等有空了，本尊一定会和言少主好好的算这笔账！
——
奈何桥下奈何水，奈何桥上奈何人！
一曲《秋水词》，叹出多少爱恨离别，情仇哀伤。
绵绵笛音久久萦绕于奈何桥头，让恰巧逗留于奈何桥附近者，不由侧目！
冥王闻声而来，见孟婆正瞌着双眸沉溺于凄凉旋律中时，心中颇有感慨。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果然！这情一旦动了，便药石无医了！
“你总算回来了，本王还想着，你要是再不回来，就想办法进渊庭找你呢！
笛音应声而止，孟婆轻轻睁开双眸，先将陶笛收了起来，才转身回话。
她收陶笛的动作显得很小心翼翼，看得冥王心里五味杂陈的。
“对于细作一事，天界盘查的怎么样了？
“已经盘查清楚了，问题出在了负责镇守镇妖塔的将领上，天帝已经让他灰飞烟灭了！
“那就好！
双方皆沉默片刻后，孟婆又很客气道：“这两日，有劳冥王您为幽冥费心了，幽冥心里不胜感激！
“只是感激吗？冥王心里仍带着期许，而这期许是无望的。
“再过七日，便是幽冥大婚之时，等大婚过后，幽冥与神族、与冥界便再无瓜葛！
很不可置信！冥王很希望孟婆是在与他开玩笑，可是孟婆从来没有与他开过玩笑。
好半晌，冥王才沉在嗓子问：“是谁！
“是妖界少主言云卿！
闻言，冥王只感觉自己就像正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不停徘徊着。
“是与你镇压妖界的计划有关吗？冥王希望心里的那片天能晴朗着。
孟婆的点头便是让他如了愿。
“若只是这样，那便好！说说你的计划吧，介时，可有这冥界需要配合的？
孟婆言：“介时，冥界需要出动一半的兵力，并需冥王您亲自挂帅，一早将兵力集结于妖界附近，信号弹一出，便是动手的时辰到了！
“好，本王记住了！你放心，这冥界有本王在，绝对不会出一点差池的！
转而，冥王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白瓷瓶子交于孟婆，“这里面装的是五行草和三生水合在一起炼成的丹药！你每日服一颗，可保你暂时无碍！
本王已经下旨，让这冥界所有的冥医务必尽力钻研治本之方，相信不日就会有结果！
相比起冥王的在意，孟婆却表示已经看淡了。
“是生是死一切皆由天定，只要尽力了就好，不应该太过强求的！
“可本王更愿意相信，只要有心就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一语双关，让孟婆在心里连接叹气，“可有时执着太过未必是好事！
她本来不想伤冥王太过，无奈冥王也乃执着之人，便只好说清楚。
就当奉承了长痛不如短痛这句话！
“此次，幽冥虽是因冥界而允的这桩婚事，可婚姻从来都不是儿戏！
大婚过后，幽冥便是妖界的储妃，是有夫之妇，这是无论如何都改不掉的事实！
他在情窦初开的年华遇见她，却未能在对她情根深种的时光里得到回应。
到底是命运使然？
还是造华弄神？
冥王很希望能得到答复，却未有谁能给他答复！
——
又是这个梦！
梦里，如鲜血般醒目的曼珠沙华遍地盛放着，一眼望去，难望边际。
丛中深处，藏着一魂影，只可惜藏的不够隐秘，一开始就被奈何桥上的佳人给瞧见了。
佳人向魂影缓缓走去，然后问魂影：“三日徘徊于此，不愿上前饮孟婆汤，可是在等什么人？
“是！魂影点了点头，抱拳于胸前：“在下言衍，实不相满，三日徘徊于此，全因孟姑娘！
“因我！佳人略有诧异，旋即问：“何出此言？
梦及此，整个世界突然一片天旋地转，连带着画面突变。
稀疏星斗逢皎月，凉风簌簌，滚滚江水映火光。
大树下，火堆旁，魂影与佳人相谈甚欢，还论及了音律，用陶笛吹响了《秋水词》！
这是魂影和佳人都最为喜欢的曲子，这夜，魂影将自己的陶笛赠于了佳人。
画面共突变两次！
整个世界被黑暗席卷片刻后，魂影和佳人又回到了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芳华从中。
但两者所言及之事，与之前是大相径庭！
踏上奈何桥头，佳人予了魂影一碗孟婆汤，魂影一口饮尽，然后在佳人的目送下从容踏上了奈何桥。
再往前走一会儿便是轮回崖，快走到轮回崖前时，魂影蓦然驻足，像是想到了什么！
后来呢？
后来……言云卿就梦醒了！
能算是好梦吗？应该算是吧！所以绝对不是坏梦！可后背还是溺起了一层冷汗，一如曾经梦醒时。
一转首，就对上孟婆清冷的容颜，毫无防备，言云卿吓了一小跳。
都已经回了冥界一趟又回来了，看来，是睡着了有好一会儿了。
言云卿一想到自己竟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睡了过去，还睡得毫无防备，不由笑着摇摇头。
“你回来有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见你睡得正香，就没有叫你！
“事情都办妥了吗？至少短时间内不用再回冥界。
眼下，钧兰庭一直都被噬帝的人紧紧的盯着，言云卿便觉得：渊庭……还是能不出就尽量不出的好！
这一点，孟婆是早就考虑到的。
“已经办妥了，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过了，若无意外，一切尘埃落定前，我应该不会回这冥界了！天快亮了，我们该回渊庭了！
此刻，言云卿正背倚着树干席地而坐，一抬头，对上的便是璀璨星河。
夏季的星星似乎格外的耀眼，夏季的夜空也似乎格外的干净。
很美！
一点都不想放过如此美景！
“急什么？既然都出来了，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别的嗜好我没有，唯独爱睡懒觉，不到辰时末，没人敢进我的房间！
况且，今夜的星空这么的好看，不好好的欣赏一番，岂不是浪费了！和我说说话吧！近年来，能陪我好好聊聊天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最后两句话落下时，孟婆听到了一声叹息，这声叹息让孟婆多有感触。
别说！孟婆倒还真很好奇言云卿都在想些什么，这些年还经历了哪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你说吧，我听着，我尽量陪你多聊聊！
“你……动过真情吗？此乃言云卿的第一问。
孟婆想了想，反问：“你指哪方面？是男女之情，或是朋友之情，又或是……
还未言完，就闻言云卿回道：“自然是男女之情！
仰望夜空，孟婆开始试着把言云卿当成可以倾诉之者。
“应该……动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