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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如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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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点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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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点之外的《师如灯》小说内容丰富。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在这七月时节,中午时分,日头晒出一身的看家本领,翠色汲水抗拒,大气腾动翻滚。廊中几人一时没了声音,倒是头顶突然噔噔一连串脚步声逐渐临近,黑小子云空一翻身,倒挂在廊檐上,探下半个身子,见到廊内情景,诧异不已。“咦,师父,你们在做什么?“嗵!云空一荡,摆到廊内,戳到过道上。这一幕看得周山眉头猛的一跳,心想:“这还不神仙?这五六米的高度是一个小屁孩能玩的?不行,我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之前查资料看书,这修仙者年岁好像都是越小越好,也不知道……唉!一边心中打鼓,一边又给自己无限打气,眼光紧系在水灵居士身上,内心委实忐忑不已。“我滴乖乖,我看看……何亮听着云空刚才落下的动静,心里咯噔下,忙上前扒开他的脚踝,两个带点泥土的脚印清晰地凹刻在地板的透明胶材上,何亮眼中一阵肉痛,又忙半蹲在地,用手摸了摸,没有摸到破裂。何亮泄了一口气,愁声道:“还好,还好……只是一点凹凸,以这种材料特性很快能自愈。随即转头对云空一脸苦色道:“小朋友,我这小命可就这一条,可经不住你这天雷滚滚啊!他又掏出两个裤兜,抖翻在外,欲哭无泪的捂着胸口:“这里的东西可贵着呐!刚才山哥我俩可是看了,李哥这艘新船的吸水安全带可都松垮了,虽然……应该还能用。你这一出出,我们根基浅薄,吃消不住!走到船边,伸手指给云空安全带的问题。云空只是看了看他指的地方,跟他对了一眼,对于他的言之凿凿,大大的双眼有些不解,没有接话。“啪啪……云空抖了抖脚,将草鞋上的大泥巴甩到了地上,还有一些细碎穿过护栏的缝隙飞到水中,溅起一圈圈涟漪,波至远处,被一片争艳荷花阻没。何亮眼睛盯着云空走向周山那边,对他并不理睬,心里一阵无语。“你在干嘛?你这个小石头没灵性了,可以丢了。云空蹲到周山旁边,有些好奇的问道,同时随口点评下他视若珍宝的坠子。周山闻言,脸色腾红,双耳嗡嗡,只余几个“可以丢了的回音,手掌微颤,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似感无趣,云空又低下头,去摸索那些明亮的金色,尽管碰不到,小家伙还是不自觉的被吸引,双眼放光。“师父,这个和这个都是金色的,两条大长虫!云空突地站起身,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一脸惊奇的继续说道:“而且都是从那里来的,从那飞走的。就是上边的没有下边这个好看,还是这个闪闪的,感觉好看,让人舒服。说着又蹲下去摸索。水灵居士悄然的弹出两点水滴,口中厉喝道:“哼,臭小子,你安分点,别老是一惊一乍的好不好?不过水灵居士还是为徒弟解释道:“这条虫叫作龙,是一种图腾,只在传说中才有的生物!这一上一下,正好是一个正身,一个倒影。好了,该看的都看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做。说完抬脚向外走;随手又在云空脚下骤起一片水汽,将所有泥泞一卷而空。“叮铃铃……一阵风铃声又复传开,空灵清脆,宛若绕耳春风的丝丝缕缕,雨后泥土的馥陏芬芳。周山不知何时已起身,此刻正与何亮同时擦着眉心的那滴水渍,眼中已复清明,没了刚刚的热切和忐忑。周山擦拭间,发觉手中坠子,表情转作诧异,不明白项链为何在手里,但想了一下,还是随手扔进兜里,仿佛不再重要了,然后开口道:“呵呵,这里是腾龙廊道,往日开放的时候,这里可是热闹的很,也远比现在所见精彩万分。“那是,狭飞两道,天地正影,出水入云,一力图天。十个亿呢!何亮口鼻哼叽,一脸的与有荣焉!“得,你还是少开口,我可接不来。反倒让道长见笑了。周山推了何亮一把,脸上有点小嫌弃之意。“十个亿又不是我说的,是那个设计师自己报出来的。何亮一脸认真地陈述道。周山对水灵居士一笑,继续道:“不过,这个长廊却实花费不少,不说这一上一下的龙与影,就是这些廊檐处的全息设备,也让这里的档次上升很多。顺着他的手指所向,沿着廊檐,每两柱之间排布三个黑色球状物,由近及远,密麻排去。“哦?水灵居士对于头顶的那些规则排列的小球,只是搭了一眼,转而去看那些挂在顶上的各种管道,心中泛起疑惑:“全息?这些是啥玩意儿?“哈哈,道长不要误会,我说的是那些黑球,跟通风管道没关系。周山忙解释着:“你们赶的不巧,现在汛期管控,电力系统都断了,景区也关了,不然这里还能见识一下全息的水族馆,背景深空等很多有趣的东西。而且,观龙的话,这里也并不完美,在左边的山上,专门设计了一个观龙台,那里的视角是最好的,登高乘风,见龙出水入云,当真的绝艳!“立体感非常强悍、真实。就像晚上做噩……旁边的何亮补充道。“咳,好了……周山马上打住同伴,心中无语至极:“我草,这小子无敌了!同时又看了看手表,眉头皱起,心中泛出一丝不协调的感觉。“马上十二点了,走吧,午饭应该差不多了。“不不不,小子,你可别捅咕了,跟我们去吃饭吧,我们这里的饭食还不错的,大多都是自己种的,施用的都是农家肥。何亮边说边走上前去,上手要拉云空。云空靠在护栏处,正双手掰着一个小孩模样的雕像脑袋,看云空脸上模样,明显特别吃力。周山苦笑的看着水灵居士,一副你管管你徒弟的架式。“小子,你撒手,一会拽折了。不长苍蝇眼,逃不过拍子洞了这是。你……撒手……啊……看着两人态势,周山忙道:“道长,快让你徒弟放手,这个小娃娃可不能乱搞,上边人叮嘱我们几回了,可不能整坏了。“你人不大,手挺黑啊……跟你那脸似的,我去……要断了,撒手……何亮见拽不动云空,马上去掰他手指,还是费力没掰动,不由暗惊:“哪来的黑小子?我滴乖乖,手上涂胶了吧?“云空,放手,不要弄坏别人东西。水灵居士说罢,便要上前制止。风铃之声随着拉扯,叮铃铃不绝于耳,还有些凌乱。“咔!“我草!“我草!“嗯?“叮铃铃……空气中一片静寂,只有风铃之音回荡,散乱渐去,韵律起伏,愈渐动听。“嗖嗖!两滴水又飞出,精准的贴到周山二人额头眉心处。云空吊起手中齐颈而断的笑脸娃娃头,双眼牢牢的被风铃中心处的紫色圆珠吸引住。水灵居士走到近前,压下心中对徒弟的无耐,端详着那珠子,只见丝丝毫光由中心点处向外四散,煞是美观,让人目不可移,心中念动。“不对,不是外放,是光自外而内的敛入。这是……水灵居士不由陷入沉思,心中有些影像,却又难以抓住,无法一解心中之惑!“云空,为师觉得这东西不能乱动。说着,水灵居士转头去看廊道护拦,一个无头紫衫小娃,怀里抱着一个金色长命锁,静静地坐在那里;细微小孔密布其周身,几不可见,但在水灵居士隐含水雾的眸光中,这一切又是那么清晰;而其旁侧左右,不计其数的锁头挂在那里,从这头一直沿护拦挂到远处,形形色色。“这些是风洞?水灵居士看着那些细孔,虽表疑惑,却微微颔首:“看来铃声是由此而起。昔垒紫阳倚财铸,今得风云入运开。这一对子浮刻在长命锁上,左右对称,板正的楷书,但“财运二字所在,被以奇怪方式抹平了,在淡淡的楷书字迹上,又额外以一种潦草的字体重新凹刻上去,略显突兀。清风律动,波光粼粼,风铃尤自叮当。“你这臭小子,这里不是骨界内,这里还有很多和我们一般的人类,而且每个人都不一样。你现在把别人的长寿娃扭了脖子,还要带走那颗紫珠?水灵居士不复先前,突然拉高了嗓门,大袖一甩,伸手就弹了徒弟一记。云空缩了下脖子,手中攥着那颗已摘下的紫珠,揉着头,一脸无辜的回道:“这个很舒服啊!“舒服?你知……“师父,你看,除了颜色,这个像不像咱们天上挂的水阳。云空颠了颠手里的珠子,明晃晃的紫色有些耀眼。还不等水灵居士说话,啪嗒一声,云空将娃娃头扔在地上,双手捧起珠子一捂,透过两个大拇指缝隙探眼去觑。“呀!一道残影闪过,云空抄手把掉落的紫珠捞了回来。“我以为不见了,哈哈。师父,师父,这个珠子捂在手心里看不见的。水灵居士闭口接过紫珠,也学着云空的样子去做。“还真是。水灵居士看到手心黑暗中,紫色突然失去踪影,心里暗惊道。“不过,这应该是在黑暗里才会不见。说着又微错双手,果然在一丝光色中,一抹紫色透出,正是紫珠显形。“哈哈,师父说废话!云空一手抓过紫珠,又道:“这个小珠子我拿在手上,可舒服了,不像之前那么憋闷,而且我这里暖暖的。另一手盖在丹田气海之上,轻轻揉动,眼睛微微眯着,一脸惬意。听到这嘲笑之声,水灵居士才猛的一顿,心中一句“蠢了!不过面上也不在意,看到徒弟形色,复道:“哦?来,让师父看看。“这是转机?水灵居士半跪身体,探手把上云空的脉搏,心中暗道。一丝水雾状的气息透过手指打入云空体内,沿着其经脉游动,慢慢的向着气海方向而去。“咦?片刻,通过识念的反馈,水灵居士看到徒弟的气海绽出一片朦朦光晕,而且仅看了那光晕这么几眼,竟让他的神念隐隐有点刺痛,随着距离的渐近,这种痛开始加剧,直到某一刻,眼前一片茫白。“师父……,怎么样?云空收起紫珠,腾出双手摇着一动不动的水灵居士,一脸的期待。“啊?少顷,水灵居士方回转神情,心中疑惑重重,只有心道:“我的那缕念消散了?下意识举起散出神念的手指,双眼又对着手指愣住。听着师父一声啊,云空一喜,摇着师父的手笑道:“师父,我是不是可以修行了?这外边的灵气太弱了,我现在没有灵气贯身,连站在水面都做不到了吧。叨咕几句,没有回应,云空这才注意到师父又呆住了。摇了几下,低声在师父耳边喊了几句,没反应,马上又去扒眼皮;水灵居士眼睛本来就睁着,这一扒,整个眼白都突了出来,好不吓人!这一幕要让其他人看到,会以为这小子要扣人眼珠子,害人性命。“臭小子,滚蛋!水灵居士终于回神,一轮手臂,把徒弟扫了个前侧空翻!“哈哈,师父,我能修行了吧?云空落稳身形,对于举动浑不在意,似以为常,反倒看着师父,笑嘻嘻问道,同时不忘扶正帽子,扣在头上。“丹田是什么?什么又是气海?水灵居士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句,脸色严肃,没了之前的呆样。云空瞄着师父脸面,又马上转过身子,向护拦走去,稚嫩的声音传出:“我记得师父讲过,所谓田者,气也,种丹明神之地也,丹者,气极所凝之丸物,化生结寿,天命可争;气海者,始于胎生,亦大亦小,外合百脉,内野空空,汇气成劫。师父,我讲的对不对?不过总感觉卡住了,还缺点东西似的,是不是,师父?云空背手转身,歪着头盯着师父,一身作派。“咳……水灵居士微拳右手在嘴前咳了两声,以掩红面的尴尬,刚刚的一面严色早已逝去。“这……水灵居士心中了然,一丝悔恼悄然盛起,只得暗痛道:“老子怎么就这么手欠,好好的一本书我非烧了……,唉,罢了,罢了,天意,天意……如此心中安慰自己,方回色欲言。云空已回到近前,踮脚看着师父,小黑脸几乎贴了上去。水灵居士直起腰身,同时抬手按着徒弟脑门把他推出去,一脸嫌弃。“不要靠的这么近,这样容易挨揍,知不知道?哼!云空扒掉头上的手掌,气气的道:“我以为又傻掉了!说完抱起膀子,道:“师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水灵居士眉头几乎拧成了螺旋状,心中苦口:“这臭小子,没大没小,见啥动啥,皮过了,以后要吃不少亏,我得想个法子治治。心中思动起伏,灵光乍起,心道:“上学?对,刚才周山这小子也提起这茬,我记得那个家伙也说过,诗书礼乐这些能提高人的修养,是这里小孩子的必修课什么的……,好,就这么办,回头去看看。心中计定,水灵居士展眉和色。“师父,你的脸真好玩儿,跟天上云似的,飘来乎去,一会白一会阴,噢,不对,云没红色!哈哈。水灵居士见他手指自己嘻笑,也不着恼,只道:“少见多怪,彩虹不是色?何况七色云又不是什么稀罕物,这里偶尔也能见。“哼,还不是师父不带人出来,不然我哪知道还有有人的世界!还是这么大的地方!云空转了一圈,不服气道。“行,我水灵居士的徒弟就是聪明,这个‘世界’说的好啊!云空凑上前来,高兴道:“真的吗?什么好法?水灵居士食指点到徒弟气海处,笑道:“这个地方……你别动!板住扭撤的徒弟,继续道:“这个地方就像这眼前咱们所见的世界一样,而气海就是这天,茫茫无际,却笼罩这大地上的一切存在。而这大地呢,就是田,咱们身心所感,口鼻所吸,正是那气,当这气到了一定程度,就能成丹了。“噫……,我可不要这气,吸着难受。云空捏住小黑鼻子,一脸嫌弃,不满的张口。“呵呵,倒是为师把你惯坏了。水灵居士摇头苦笑,“这是大世界,因为一些原因,天地枯涸,灵气稀薄,也是没什么太好办法的。而且为师只是打个比方,好让你知道,这气海和丹田本位一体,互为表里,不可分割。就像这天地,没了地,这天内空空,无声无色,静竭死寂;没了天,这地就少了根源,万灵枯败,生缘死祭矣。云空转着眼珠,头有点摇,低声道:“师父,你这……说的是不是气海和丹田是一个东西?见师父点头,却开口道:“是也不是,一个是先天气运所聚,一个是后天苦修可得,但又不是人人都能成事。“不行,又迷糊了。云空挠头不满。水灵居士捡起娃娃头,重新安在他端坐的身体上,顺口道:“这个珠子既然与你有缘,为师便做了这一回。不过,以后切记不可随意动别人的东西。毕竟灯的色彩就定在那里,但人的颜色却会涂得哪里都是,处处灼迹。云空只剩歪头,不明其理,只道:“师父,说了半天,我的问题一个都没回答。我到底能不能修行了呀?水灵居士见此景,本想再说几句,可看徒弟的神情,显然不能领会,对于刚才上学的打算,心中多了一分笃定,闻言开口回道:“你的修行资质很好,暂时没问题,只要像平时一样聚纳灵气就好,剩下的还需咱们去一些地方才能解决。云空神色一暗,水灵居士上前轻拍徒弟帽子,宽慰言道:“呵呵,徒儿不怕,一切还有师父!更何况你已经是大部分人中的幸运儿了,至少半只脚已经迈进修行的门槛。一阵微风袭来,那娃娃体内又叮当作响。而静了好一会儿的周山两人也突然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十岁,十年了啊,好快!水灵居士心中响起此声。“叮铃铃……“小子,我怎么好像记得娃娃头掉了?何亮开口问着,同时又走上前,摸了摸,瞅了瞅,未见异状,这才嘀咕着回头看着这师徒二人:“我记错了?还好,还好!惊在梦里,世间无恙!接着又改口:“不对,晴天白日的,我梦个什么劲儿。周山也应声道:“是不对,这都过十二点了,我去,走走走,开饭了!低头看着表,周山眉头皱褶,迈步向外走去,同时抬手请道:“道长,你们跟我们走,到点了。“哎,小朋友,虽然你家大人在这里,你也不能过份啊。这些锁可不能整坏了,里边都是有数据的,如果出了问题,这可是猪八戒犯天条,猪头不保,撸串罢了!何亮靶在云空旁边,见他扒拉那些同心锁,忙开口告诫。云空不管他,自顾一个个瞧着,放手时锁落下,当当作响。“哈哈……周山猛拍同伴肩膀大笑着,又竖起大拇指,“你这句又哪里学的,真特么贴切!“咳,注意影响,山哥。周山回头,见无人应声同笑,也咳了一声,稍稍收敛。师徒二人跟着两人前行,对于猪八戒的梗,不解其源,没有共性,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周山转过头对不进油盐的云空道:“小朋友,手下留情,大哥哥们的小心脏是脆的,你这咔一下,当一下的,我们就要碎了,呵呵。听了这番话,水灵居士倒是把云空拉到另一边,远离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同时问道:“哦?这些锁头里边还有别的东西?“那可不,百年风雪扫大地,万条策划计生育!周山拍了拍同伴的肩膀,笑道:“倒也没什么,这些锁头里安装有记录芯片。一些年青人用锁头对那月老许愿。指了指莲花池内手担红线,长髯慈色的几米高雕像,续道:“如果能终成眷属,并达到一定年限,这些锁会加以记录,然后经由景区管理人上报审批,给予他们一些国家福利作为奖励。“这倒有点意思,不过人都不在这里,这些锁挂在这里……周山听言,立刻笑道:“锁头里的信息都可以上传云端的!一看道长就是精修之人,隐山避世,没接触过正常,呵呵。水灵居士稍显了然之色,点点头。“云端?云空看着一碧如洗的青天,挠挠头,没发问,复又低头,眼中映着各色荷花,刚要动,却被师父悄然拉住。四人出了廊道,三大段的一登一登的大理石台阶铺陈,规整大气,而且保持得非常干净。“我们食堂在那边。“山哥,我早上看《西游记》来着,猪八戒回忆犯事儿投错胎,弹幕上一个人问‘这都变猪了,再犯咱办?’,然后有人就说:‘猪头不保,撸串罢了!’,一大群人点赞666,然后又有人说:‘这了字读着别扭,不好。’,之前的哥们发表情嘲讽,接道:‘你也投猪胎吧,一了百了!’,又一群人跟在屁后点赞666,我也点了,哈哈……周山给水灵居士二指了指远处的方向,对何亮笑道:“你小子,我就发现你这点是真的顶,格格不入是经常,但是嘛,这记忆的方面是真挺六。云空脱开师父的手,蹦上一个石阶,歪扭着头,问:“《西游记》是什么?能吃的吗?周山二人愕然的对视一眼,瞅了瞅小孩,又一起看着水灵居士,满脸出奇的意思。“咳,我师徒二人,久居山林,对外界所知甚少,尤其我这徒弟,自打记事以来,这还第一次带他出来。小徒顽劣,借着这次机会,我正打算让他历练历练。“话是如此,云端数据不懂还可以理解,这《西游记》可是大街小巷哪里都见的,人人哪有不知?周山二人看着云空,一脸奇色,转念又一想:“这几年,自从大漩涡毁陆出现,山野出来的人就变多了。而且《西游记》这老古董,一山的妖魔怪,突然扒出来连放这么多年,也是大大的奇怪……周山抬首远眺,烈日高悬,光色刺眼,葱密的山林间,雾尽云散,视线所及,已是又空又远,但心中雾起,有些异样。“来来来,小不点,我带你去看《西游记》,那是一师三徒去取经的故事。我听说,这可是两百多年前的老古董了,什么神仙,什么妖魔鬼怪,各种奇怪的东西都有,而且上边的弹幕特别给劲。见云空一脸好奇的看自己,何亮哈哈一笑,心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好奇之心,啧啧,邪儿三昧阻经路,救驾莲花童心笼……挠了挠头,口中嘀咕:“下两句什么来着……,不行,回去补一下。来,跟我走。虽然忘记词句,但他还是下意识戒备着眼前的黑小子,似觉着不看顾着点,就会出什么大事!云空让过何亮刮来的大手,跳到一旁。一行四人终于上了阶顶,继续向远处而去,何亮追上云空,手脚并用的说笑着什么。“嗵!一阵疾风劲走,本来稳坐在颈上的娃娃头一歪,连带碎响,一猛子扎进水中,沉没在明晃晃的池底许愿币上。……不知名处。无尽乳白雾气自山林而起,翻滚腾动,遮笼四方,极目远眺,四方无尽,均是如此,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雾海之中,而整个雾海便是这世界的唯一景像。在这雾海中央,方圆几千里,一团薄薄的紫雾凌于白雾上,虽然薄如纱绉,但凝而不散,颇显不凡,但相比于白雾的广袤,这一点紫意挂凌,又有点像污渍一般,平白浊了这纯乳之色。透进这紫色雾气,有五处地方雾气稍浓,待到近前又紫色隐没,难得区分,只有六个小岛似的陆地纳入眼中,微显在白雾之上,五个分散在外,独一身居中央。六处小岛未见荒凉,反倒亭台楼阁林立,小岛之间的空白处,也散布着一些漂浮的巨石,上边轩亭小榭,廊桥通断,诸多别致,仿似幻境;还有人影在其中晃动,忙碌着什么,更有甚者御器凌虚,须臾两地之间。一道识念从中央小岛贯出。少顷,一道紫色身影从一处巨石飞出,掠过虚空,向中央岛而去。中央岛很大,身在其中,一眼望不尽全貌。但这中央岛却很空,还有些杂乱,更无生气,偶有白雾成云翻滚上来,从中滑过。岛上正中一个几里见方的五角平台,其上纹理纵横,交错杂乱,纵横的是一种奇特的,隐现毫光的凸起纹路,而杂乱的却是一道道宽窄不一的缝隙,把整个台面割裂。在平台的每个顶角,仿佛雪花的花瓣一般向外延展出,纹理规整划一,直到很远处的五座塔,塔分九层且无门,层层飞檐,瓦面流光,宛如新铸。各塔一层,朝向五角平台方向的墙面上,标示着金、木、水、火、土五行字样,字顶各有一紫色水滴样事物,悬垂挂壁。紫色光影闪落,晕光敛没,显出一青年人,一身紫衣,五官清秀端正,只一双凤眸上睑稍掩,在似醒非醒之间,少了一丢神气,却多了一点醉仙之意。挥袖稍作审视,微起眉峰,气运游走一震,这才缓色,走到木塔前,躬身行礼,还不待言语,眼前一个圆阵亮起柔光。“进来吧。“是,师祖!九层塔中,没有任何陈设,只有两个蒲团,其中一个上端坐着一位麻衣老者。四壁之上却并非空无,影影绰绰的刻画着一些景象,只是此处光色昏黄静幽,不至近前,无法看清。老者身形佝曲削瘦,眉发皆白,此时对着一面石壁,眼光不显,只如文人赏画一般,看得不紧不慢,莫不作声。紫衣青年从一墙角的光晕中走出,正对老者身后,躬身道:“弟子吕衣,参见师祖!“嗯,坐吧。吕衣依言,盘坐在另一个蒲团上,微低着头,闭口凝身。少顷,“唉……,随着老者一声叹息,周围光色突的又暗了几分,老者也转过身来。“这是一面,玉简内有使用方法,另外,还有本次下山的任务也在玉简中。老者轻一抬手,一物和一枚玉简飘到吕衣面前。吕衣接在手中,仔细打量,此物竟是一个面具,内里漆黑,外表面乳白沁蓝的底色,几支春开的桃枝斜印其上,嫩叶抽翠,花瓣粉装,一幅新生的景色,略淡却明暖。“是。收起面具玉简,吕衣稍有诧异的低吟:“下山?老者未作多言,双眼仔细的端瞧着眼前的后辈,稍作沉吟,言道:“吕衣,你净境中期应该还不到十年吧?“师祖慧眼,徒孙八年前积雨成潭,进了中期,如今境界已初步稳固。老者稍直了身子,捊须颔首,眸光微展,一抬手,又飞出一册书籍,皮面无字,只有一剑形游于其上,时急时缓,忽隐忽现,表像颇有些不凡。“这本剑书,为老夫昔年一老友所赠,名命影!虽算不上创世名篇,可也是他本人在剑修一道上的一些感悟心得所结。老夫想来,我那弟子徒孙之中,只有你一人在此一道颇有灵悟,性象贴近,也算你有此一缘,老夫便传于你,希望此物能在你手中发扬开去,不枉逝者的一番心血。正要翻开第一页的吕衣,双手一颤,第一次抬起头,看着面前苍若枯朽的师祖:“这位前辈……老者微点枯首,眼中似有追忆:“唉,二百多年了,时光一物,真是不可思议!看着眼前后辈收紧的双手,老者微微点头,又道:“当年,这位老友惊才艳艳,要不是二百年前的惊变,想来如今也是一宗掌指!老夫自愧弗如,但得此友,又心怀大开,只叹往昔难驻,呵呵……一声苦笑,颇有些百味沉杂。收束情绪,老者又道:“呵呵,竟啰嗦了?倒是老了!昏黄之下,吕衣肃整身形,没有继续翻看,郑重收起剑书。“此书尚未完本,如今与你,老夫也是真心希望,你藉此有所建树;如若机缘造化,完善此书,你得精进,那泉下故人也当得畅怀瞑目;当年事起突然,故友也未及留有他言,但身界于修行之中,何人又不希冀一身道行修悟有所传承,在这世间留有痕迹呢!言及此处,老者目光一吐,慢顾环壁,少顷,方续言:“此书后面,老夫注有一些净境的体会心得,对你当下应该有些助益。好了,你去吧!对了,你师父应该也回来了。老者挥手转身,本就佝偻的身子,又低了几分。“多谢师祖厚赐,徒孙愧受!吕衣起身一拜,倒退至光阵旁,就在光芒消逝前,他隐约听到师祖低语:“时日若光火,飞……只是眼前一阵白光消退,他已来到那塔外阵法处,未听见后文。摇了摇头,心道:“记得师父曾言,老祖因当年之战,身负重伤,至今境界也未有半点突破,加之寿元泽尽……唉!又对塔身恭敬一礼,这才飘身飞走。又几日,穿过中心岛的一处白雾,一阵天倒地悬,吕衣出现在一处大殿之内。一旁的两位灵境看守立刻近前,惯例查验了通行令,便放行了。“赵启呢?吕衣接回令牌,直接问道。其中一个略高的看守马上拱手回道:“吕师兄,赵管事在殿外。“嗯,你们忙去吧。吕衣挥走两人,自顾朝外走去。还未到门口,便有人声传至:“哈哈,二师兄,这太阳实在粘人,师弟先告罪了,你自便!跨出门槛,一股暖意猛的侵入,吕衣不由自主的舒展起身体,血与肉似都融化开来,紧闭的眼皮因阳光的刺烈,自主般的微微抽动。风光倚翠流中转,过了好一会儿,一团刺头云随风而来,掩了灼目之光,带来一丝阴凉。“好不好的破云,呸!吕衣偏过头,讥笑道:“你喜这艳阳曝面,云揽这白光笼身,你呸人家无礼,岂知云儿与风耍,得其逍遥,不与你辩,可笑。赵启打着蒲扇,下了摇椅,衣襟略敞,面皮同其肚肠,均是肥圆,略显黑黄,眉毛长盛,垂搭眼角,懒散的目光盯着前方的夏日浓妆,闻言也不恼,只道:“凡俗有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更何况,那刺头可是耍风忘了高走,马上光光喽!顺其所指,那挡光的云朵,正肉眼可见的飞缩减小。“二师兄还是快快下你的山吧,吊眼来,眯眼去,师弟我可是羡慕得紧呐!说着,赵启又转过身来,满脸笑嘻的递给吕衣一个酒葫芦,很大。吕衣伸手接过,恰逢云走光复,那葫芦上大大的酒字反着光,格外醒目。“不愧你排老九,这真真……赵启一把推出,吕衣眼前虚空如镜水遇投石,突起波纹,把他整个人沉了进去,然后恢复如初。赵启一脸得色的又坐回摇椅上,面着光,打着扇,还哼起了小曲,甚为惬意。无尽从林中,一座山头上,吕衣出了护宗阵,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大石上,收了九师弟的大葫芦,又从储物腰带中取出自己的“便宜家伙,此物也是个葫芦,但比之前材,要小上不少,腰上一条系带,一身黄不溜丢,没有刻字漫画,反而多带磨损刮痕,颇显旧色,提捏在手,正正合适。拔开塞子猛灌两口。“啊……一声短喝,一团浊气冲流自口宣泄,那来自山林的灵性匮乏感立时减了三分,心神一阵畅然。“这外边什么都好,就是这灵气太贫脊,真让人不舒服。吕衣唠叨一句,便把目光投向眼前的一幅地图上,此图来自他的师父——紫剑真人!这图中只有一块大陆,其周围都是茫茫大海,海岛点点,极为稀少;大陆形状有点像垂落的水滴,但是是横在海中,在其尖端稍显零碎,而且观察此处,便会发现一些岛屿直接纵切在地图左边,只显一部分,应是图画不全之故。吕衣未理会这些,只是盯着地图上红点画叉处,还有靠近东南沿海新画的一些圆点,那里不远的海上,一个巨大的漩涡坐卧。吕衣所在之地,名叫中脊山脉,此条山脉巨长,几乎横切这水滴大陆,把它分为南北两部分。他所在的小小山头,以红圈标示,位于中脊山脉偏西向阳面,也就是中脊南麓,已经是这巨大山川的外围。“难怪师父最近出去那么久,这修仙者都在向这里聚拢,看来灵气复苏并非空谈。五灵山,凝念珠……看着东南方向一处标注,吕衣落手轻点,低沉念出。“咕噜咕噜……吕衣酒不断口,凤眼中都起了水色,半睡之态更显,已经微醺,收了地图,提起葫芦又仰头嘬了一大口,左手一抹腰间,一把飞剑闪出,吕衣一甩葫芦挂在肩上,跳上剑身,破空乘风,飒沓远去。

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水灵居士云   时间:2022-12-07 20:01:11

小说介绍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奇点之外"创作的《师如灯》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走吧,我师父来了"玩乐中的云空突然从椅子上跳下,直接往外走分心的周山明显没听清,便愣道:"啥?"见云空要出去,接道:"那么大的雨,你上哪里去?"云空指着窗外,疑道:"雨马上就停了,而且我师父来了,我找我师父去呀!"周山扭头发现窗子起了一层雾气,不得不起身,一膝跪在椅子上,一手抵着窗台,用另一只手擦了几下,探脸上去瞧,但也只是看到地上水泡少了一点,仍旧连绵不断"哪有?就是小了一点点,而且我怎......

第2章 紫珠

在这七月时节,中午时分,日头晒出一身的看家本领,翠色汲水抗拒,大气腾动翻滚。

廊中几人一时没了声音,倒是头顶突然噔噔一连串脚步声逐渐临近,黑小子云空一翻身,倒挂在廊檐上,探下半个身子,见到廊内情景,诧异不已。

“咦,师父,你们在做什么?

“嗵!

云空一荡,摆到廊内,戳到过道上。

这一幕看得周山眉头猛的一跳,心想:“这还不神仙?这五六米的高度是一个小屁孩能玩的?不行,我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之前查资料看书,这修仙者年岁好像都是越小越好,也不知道……唉!一边心中打鼓,一边又给自己无限打气,眼光紧系在水灵居士身上,内心委实忐忑不已。

“我滴乖乖,我看看……

何亮听着云空刚才落下的动静,心里咯噔下,忙上前扒开他的脚踝,两个带点泥土的脚印清晰地凹刻在地板的透明胶材上,何亮眼中一阵肉痛,又忙半蹲在地,用手摸了摸,没有摸到破裂。

何亮泄了一口气,愁声道:“还好,还好……只是一点凹凸,以这种材料特性很快能自愈。随即转头对云空一脸苦色道:“小朋友,我这小命可就这一条,可经不住你这天雷滚滚啊!

他又掏出两个裤兜,抖翻在外,欲哭无泪的捂着胸口:“这里的东西可贵着呐!刚才山哥我俩可是看了,李哥这艘新船的吸水安全带可都松垮了,虽然……应该还能用。你这一出出,我们根基浅薄,吃消不住!走到船边,伸手指给云空安全带的问题。

云空只是看了看他指的地方,跟他对了一眼,对于他的言之凿凿,大大的双眼有些不解,没有接话。

“啪啪……

云空抖了抖脚,将草鞋上的大泥巴甩到了地上,还有一些细碎穿过护栏的缝隙飞到水中,溅起一圈圈涟漪,波至远处,被一片争艳荷花阻没。

何亮眼睛盯着云空走向周山那边,对他并不理睬,心里一阵无语。

“你在干嘛?你这个小石头没灵性了,可以丢了。

云空蹲到周山旁边,有些好奇的问道,同时随口点评下他视若珍宝的坠子。

周山闻言,脸色腾红,双耳嗡嗡,只余几个“可以丢了的回音,手掌微颤,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似感无趣,云空又低下头,去摸索那些明亮的金色,尽管碰不到,小家伙还是不自觉的被吸引,双眼放光。

“师父,这个和这个都是金色的,两条大长虫!

云空突地站起身,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一脸惊奇的继续说道:“而且都是从那里来的,从那飞走的。就是上边的没有下边这个好看,还是这个闪闪的,感觉好看,让人舒服。说着又蹲下去摸索。

水灵居士悄然的弹出两点水滴,口中厉喝道:“哼,臭小子,你安分点,别老是一惊一乍的好不好?

不过水灵居士还是为徒弟解释道:“这条虫叫作龙,是一种图腾,只在传说中才有的生物!这一上一下,正好是一个正身,一个倒影。好了,该看的都看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做。说完抬脚向外走;随手又在云空脚下骤起一片水汽,将所有泥泞一卷而空。

“叮铃铃……

一阵风铃声又复传开,空灵清脆,宛若绕耳春风的丝丝缕缕,雨后泥土的馥陏芬芳。

周山不知何时已起身,此刻正与何亮同时擦着眉心的那滴水渍,眼中已复清明,没了刚刚的热切和忐忑。

周山擦拭间,发觉手中坠子,表情转作诧异,不明白项链为何在手里,但想了一下,还是随手扔进兜里,仿佛不再重要了,然后开口道:“呵呵,这里是腾龙廊道,往日开放的时候,这里可是热闹的很,也远比现在所见精彩万分。

“那是,狭飞两道,天地正影,出水入云,一力图天。十个亿呢!何亮口鼻哼叽,一脸的与有荣焉!

“得,你还是少开口,我可接不来。反倒让道长见笑了。周山推了何亮一把,脸上有点小嫌弃之意。

“十个亿又不是我说的,是那个设计师自己报出来的。何亮一脸认真地陈述道。

周山对水灵居士一笑,继续道:“不过,这个长廊却实花费不少,不说这一上一下的龙与影,就是这些廊檐处的全息设备,也让这里的档次上升很多。

顺着他的手指所向,沿着廊檐,每两柱之间排布三个黑色球状物,由近及远,密麻排去。

“哦?

水灵居士对于头顶的那些规则排列的小球,只是搭了一眼,转而去看那些挂在顶上的各种管道,心中泛起疑惑:“全息?这些是啥玩意儿?

“哈哈,道长不要误会,我说的是那些黑球,跟通风管道没关系。

周山忙解释着:“你们赶的不巧,现在汛期管控,电力系统都断了,景区也关了,不然这里还能见识一下全息的水族馆,背景深空等很多有趣的东西。而且,观龙的话,这里也并不完美,在左边的山上,专门设计了一个观龙台,那里的视角是最好的,登高乘风,见龙出水入云,当真的绝艳!

“立体感非常强悍、真实。就像晚上做噩……旁边的何亮补充道。

“咳,好了……

周山马上打住同伴,心中无语至极:“我草,这小子无敌了!同时又看了看手表,眉头皱起,心中泛出一丝不协调的感觉。

“马上十二点了,走吧,午饭应该差不多了。

“不不不,小子,你可别捅咕了,跟我们去吃饭吧,我们这里的饭食还不错的,大多都是自己种的,施用的都是农家肥。何亮边说边走上前去,上手要拉云空。

云空靠在护栏处,正双手掰着一个小孩模样的雕像脑袋,看云空脸上模样,明显特别吃力。

周山苦笑的看着水灵居士,一副你管管你徒弟的架式。

“小子,你撒手,一会拽折了。不长苍蝇眼,逃不过拍子洞了这是。你……撒手……啊……

看着两人态势,周山忙道:“道长,快让你徒弟放手,这个小娃娃可不能乱搞,上边人叮嘱我们几回了,可不能整坏了。

“你人不大,手挺黑啊……跟你那脸似的,我去……要断了,撒手……何亮见拽不动云空,马上去掰他手指,还是费力没掰动,不由暗惊:“哪来的黑小子?我滴乖乖,手上涂胶了吧?

“云空,放手,不要弄坏别人东西。水灵居士说罢,便要上前制止。

风铃之声随着拉扯,叮铃铃不绝于耳,还有些凌乱。

“咔!

“我草!

“我草!

“嗯?

“叮铃铃……

空气中一片静寂,只有风铃之音回荡,散乱渐去,韵律起伏,愈渐动听。

“嗖嗖!

两滴水又飞出,精准的贴到周山二人额头眉心处。

云空吊起手中齐颈而断的笑脸娃娃头,双眼牢牢的被风铃中心处的紫色圆珠吸引住。

水灵居士走到近前,压下心中对徒弟的无耐,端详着那珠子,只见丝丝毫光由中心点处向外四散,煞是美观,让人目不可移,心中念动。

“不对,不是外放,是光自外而内的敛入。这是……

水灵居士不由陷入沉思,心中有些影像,却又难以抓住,无法一解心中之惑!

“云空,为师觉得这东西不能乱动。

说着,水灵居士转头去看廊道护拦,一个无头紫衫小娃,怀里抱着一个金色长命锁,静静地坐在那里;细微小孔密布其周身,几不可见,但在水灵居士隐含水雾的眸光中,这一切又是那么清晰;而其旁侧左右,不计其数的锁头挂在那里,从这头一直沿护拦挂到远处,形形色色。

“这些是风洞?

水灵居士看着那些细孔,虽表疑惑,却微微颔首:“看来铃声是由此而起。

昔垒紫阳倚财铸,今得风云入运开。

这一对子浮刻在长命锁上,左右对称,板正的楷书,但“财运二字所在,被以奇怪方式抹平了,在淡淡的楷书字迹上,又额外以一种潦草的字体重新凹刻上去,略显突兀。

清风律动,波光粼粼,风铃尤自叮当。

“你这臭小子,这里不是骨界内,这里还有很多和我们一般的人类,而且每个人都不一样。你现在把别人的长寿娃扭了脖子,还要带走那颗紫珠?水灵居士不复先前,突然拉高了嗓门,大袖一甩,伸手就弹了徒弟一记。

云空缩了下脖子,手中攥着那颗已摘下的紫珠,揉着头,一脸无辜的回道:“这个很舒服啊!

“舒服?你知……

“师父,你看,除了颜色,这个像不像咱们天上挂的水阳。云空颠了颠手里的珠子,明晃晃的紫色有些耀眼。

还不等水灵居士说话,啪嗒一声,云空将娃娃头扔在地上,双手捧起珠子一捂,透过两个大拇指缝隙探眼去觑。

“呀!

一道残影闪过,云空抄手把掉落的紫珠捞了回来。

“我以为不见了,哈哈。师父,师父,这个珠子捂在手心里看不见的。

水灵居士闭口接过紫珠,也学着云空的样子去做。

“还真是。水灵居士看到手心黑暗中,紫色突然失去踪影,心里暗惊道。

“不过,这应该是在黑暗里才会不见。说着又微错双手,果然在一丝光色中,一抹紫色透出,正是紫珠显形。

“哈哈,师父说废话!云空一手抓过紫珠,又道:“这个小珠子我拿在手上,可舒服了,不像之前那么憋闷,而且我这里暖暖的。另一手盖在丹田气海之上,轻轻揉动,眼睛微微眯着,一脸惬意。

听到这嘲笑之声,水灵居士才猛的一顿,心中一句“蠢了!不过面上也不在意,看到徒弟形色,复道:“哦?来,让师父看看。

“这是转机?水灵居士半跪身体,探手把上云空的脉搏,心中暗道。

一丝水雾状的气息透过手指打入云空体内,沿着其经脉游动,慢慢的向着气海方向而去。

“咦?

片刻,通过识念的反馈,水灵居士看到徒弟的气海绽出一片朦朦光晕,而且仅看了那光晕这么几眼,竟让他的神念隐隐有点刺痛,随着距离的渐近,这种痛开始加剧,直到某一刻,眼前一片茫白。

“师父……,怎么样?

云空收起紫珠,腾出双手摇着一动不动的水灵居士,一脸的期待。

“啊?

少顷,水灵居士方回转神情,心中疑惑重重,只有心道:“我的那缕念消散了?下意识举起散出神念的手指,双眼又对着手指愣住。

听着师父一声啊,云空一喜,摇着师父的手笑道:“师父,我是不是可以修行了?这外边的灵气太弱了,我现在没有灵气贯身,连站在水面都做不到了吧。

叨咕几句,没有回应,云空这才注意到师父又呆住了。摇了几下,低声在师父耳边喊了几句,没反应,马上又去扒眼皮;水灵居士眼睛本来就睁着,这一扒,整个眼白都突了出来,好不吓人!

这一幕要让其他人看到,会以为这小子要扣人眼珠子,害人性命。

“臭小子,滚蛋!

水灵居士终于回神,一轮手臂,把徒弟扫了个前侧空翻!

“哈哈,师父,我能修行了吧?

云空落稳身形,对于举动浑不在意,似以为常,反倒看着师父,笑嘻嘻问道,同时不忘扶正帽子,扣在头上。

“丹田是什么?什么又是气海?

水灵居士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句,脸色严肃,没了之前的呆样。

云空瞄着师父脸面,又马上转过身子,向护拦走去,稚嫩的声音传出:“我记得师父讲过,所谓田者,气也,种丹明神之地也,丹者,气极所凝之丸物,化生结寿,天命可争;气海者,始于胎生,亦大亦小,外合百脉,内野空空,汇气成劫。师父,我讲的对不对?不过总感觉卡住了,还缺点东西似的,是不是,师父?云空背手转身,歪着头盯着师父,一身作派。

“咳……

水灵居士微拳右手在嘴前咳了两声,以掩红面的尴尬,刚刚的一面严色早已逝去。

“这……水灵居士心中了然,一丝悔恼悄然盛起,只得暗痛道:“老子怎么就这么手欠,好好的一本书我非烧了……,唉,罢了,罢了,天意,天意……如此心中安慰自己,方回色欲言。

云空已回到近前,踮脚看着师父,小黑脸几乎贴了上去。

水灵居士直起腰身,同时抬手按着徒弟脑门把他推出去,一脸嫌弃。

“不要靠的这么近,这样容易挨揍,知不知道?哼!

云空扒掉头上的手掌,气气的道:“我以为又傻掉了!说完抱起膀子,道:“师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水灵居士眉头几乎拧成了螺旋状,心中苦口:“这臭小子,没大没小,见啥动啥,皮过了,以后要吃不少亏,我得想个法子治治。心中思动起伏,灵光乍起,心道:“上学?对,刚才周山这小子也提起这茬,我记得那个家伙也说过,诗书礼乐这些能提高人的修养,是这里小孩子的必修课什么的……,好,就这么办,回头去看看。心中计定,水灵居士展眉和色。

“师父,你的脸真好玩儿,跟天上云似的,飘来乎去,一会白一会阴,噢,不对,云没红色!哈哈。

水灵居士见他手指自己嘻笑,也不着恼,只道:“少见多怪,彩虹不是色?何况七色云又不是什么稀罕物,这里偶尔也能见。

“哼,还不是师父不带人出来,不然我哪知道还有有人的世界!还是这么大的地方!云空转了一圈,不服气道。

“行,我水灵居士的徒弟就是聪明,这个‘世界’说的好啊!

云空凑上前来,高兴道:“真的吗?什么好法?

水灵居士食指点到徒弟气海处,笑道:“这个地方……你别动!

板住扭撤的徒弟,继续道:“这个地方就像这眼前咱们所见的世界一样,而气海就是这天,茫茫无际,却笼罩这大地上的一切存在。而这大地呢,就是田,咱们身心所感,口鼻所吸,正是那气,当这气到了一定程度,就能成丹了。

“噫……,我可不要这气,吸着难受。云空捏住小黑鼻子,一脸嫌弃,不满的张口。

“呵呵,倒是为师把你惯坏了。水灵居士摇头苦笑,“这是大世界,因为一些原因,天地枯涸,灵气稀薄,也是没什么太好办法的。而且为师只是打个比方,好让你知道,这气海和丹田本位一体,互为表里,不可分割。就像这天地,没了地,这天内空空,无声无色,静竭死寂;没了天,这地就少了根源,万灵枯败,生缘死祭矣。

云空转着眼珠,头有点摇,低声道:“师父,你这……说的是不是气海和丹田是一个东西?

见师父点头,却开口道:“是也不是,一个是先天气运所聚,一个是后天苦修可得,但又不是人人都能成事。

“不行,又迷糊了。云空挠头不满。

水灵居士捡起娃娃头,重新安在他端坐的身体上,顺口道:“这个珠子既然与你有缘,为师便做了这一回。不过,以后切记不可随意动别人的东西。毕竟灯的色彩就定在那里,但人的颜色却会涂得哪里都是,处处灼迹。

云空只剩歪头,不明其理,只道:“师父,说了半天,我的问题一个都没回答。我到底能不能修行了呀?

水灵居士见此景,本想再说几句,可看徒弟的神情,显然不能领会,对于刚才上学的打算,心中多了一分笃定,闻言开口回道:“你的修行资质很好,暂时没问题,只要像平时一样聚纳灵气就好,剩下的还需咱们去一些地方才能解决。

云空神色一暗,水灵居士上前轻拍徒弟帽子,宽慰言道:“呵呵,徒儿不怕,一切还有师父!更何况你已经是大部分人中的幸运儿了,至少半只脚已经迈进修行的门槛。

一阵微风袭来,那娃娃体内又叮当作响。而静了好一会儿的周山两人也突然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

“十岁,十年了啊,好快!水灵居士心中响起此声。

“叮铃铃……

“小子,我怎么好像记得娃娃头掉了?何亮开口问着,同时又走上前,摸了摸,瞅了瞅,未见异状,这才嘀咕着回头看着这师徒二人:“我记错了?还好,还好!惊在梦里,世间无恙!

接着又改口:“不对,晴天白日的,我梦个什么劲儿。

周山也应声道:“是不对,这都过十二点了,我去,走走走,开饭了!

低头看着表,周山眉头皱褶,迈步向外走去,同时抬手请道:“道长,你们跟我们走,到点了。

“哎,小朋友,虽然你家大人在这里,你也不能过份啊。这些锁可不能整坏了,里边都是有数据的,如果出了问题,这可是猪八戒犯天条,猪头不保,撸串罢了!何亮靶在云空旁边,见他扒拉那些同心锁,忙开口告诫。

云空不管他,自顾一个个瞧着,放手时锁落下,当当作响。

“哈哈……周山猛拍同伴肩膀大笑着,又竖起大拇指,“你这句又哪里学的,真特么贴切!

“咳,注意影响,山哥。

周山回头,见无人应声同笑,也咳了一声,稍稍收敛。

师徒二人跟着两人前行,对于猪八戒的梗,不解其源,没有共性,自然而然的忽略了。

周山转过头对不进油盐的云空道:“小朋友,手下留情,大哥哥们的小心脏是脆的,你这咔一下,当一下的,我们就要碎了,呵呵。

听了这番话,水灵居士倒是把云空拉到另一边,远离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同时问道:“哦?这些锁头里边还有别的东西?

“那可不,百年风雪扫大地,万条策划计生育!

周山拍了拍同伴的肩膀,笑道:“倒也没什么,这些锁头里安装有记录芯片。一些年青人用锁头对那月老许愿。指了指莲花池内手担红线,长髯慈色的几米高雕像,续道:“如果能终成眷属,并达到一定年限,这些锁会加以记录,然后经由景区管理人上报审批,给予他们一些国家福利作为奖励。

“这倒有点意思,不过人都不在这里,这些锁挂在这里……

周山听言,立刻笑道:“锁头里的信息都可以上传云端的!一看道长就是精修之人,隐山避世,没接触过正常,呵呵。

水灵居士稍显了然之色,点点头。

“云端?云空看着一碧如洗的青天,挠挠头,没发问,复又低头,眼中映着各色荷花,刚要动,却被师父悄然拉住。

四人出了廊道,三大段的一登一登的大理石台阶铺陈,规整大气,而且保持得非常干净。

“我们食堂在那边。

“山哥,我早上看《西游记》来着,猪八戒回忆犯事儿投错胎,弹幕上一个人问‘这都变猪了,再犯咱办?’,然后有人就说:‘猪头不保,撸串罢了!’,一大群人点赞666,然后又有人说:‘这了字读着别扭,不好。’,之前的哥们发表情嘲讽,接道:‘你也投猪胎吧,一了百了!’,又一群人跟在屁后点赞666,我也点了,哈哈……

周山给水灵居士二指了指远处的方向,对何亮笑道:“你小子,我就发现你这点是真的顶,格格不入是经常,但是嘛,这记忆的方面是真挺六。

云空脱开师父的手,蹦上一个石阶,歪扭着头,问:“《西游记》是什么?能吃的吗?

周山二人愕然的对视一眼,瞅了瞅小孩,又一起看着水灵居士,满脸出奇的意思。

“咳,我师徒二人,久居山林,对外界所知甚少,尤其我这徒弟,自打记事以来,这还第一次带他出来。小徒顽劣,借着这次机会,我正打算让他历练历练。

“话是如此,云端数据不懂还可以理解,这《西游记》可是大街小巷哪里都见的,人人哪有不知?周山二人看着云空,一脸奇色,转念又一想:“这几年,自从大漩涡毁陆出现,山野出来的人就变多了。而且《西游记》这老古董,一山的妖魔怪,突然扒出来连放这么多年,也是大大的奇怪……

周山抬首远眺,烈日高悬,光色刺眼,葱密的山林间,雾尽云散,视线所及,已是又空又远,但心中雾起,有些异样。

“来来来,小不点,我带你去看《西游记》,那是一师三徒去取经的故事。我听说,这可是两百多年前的老古董了,什么神仙,什么妖魔鬼怪,各种奇怪的东西都有,而且上边的弹幕特别给劲。

见云空一脸好奇的看自己,何亮哈哈一笑,心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好奇之心,啧啧,邪儿三昧阻经路,救驾莲花童心笼……挠了挠头,口中嘀咕:“下两句什么来着……,不行,回去补一下。来,跟我走。虽然忘记词句,但他还是下意识戒备着眼前的黑小子,似觉着不看顾着点,就会出什么大事!

云空让过何亮刮来的大手,跳到一旁。

一行四人终于上了阶顶,继续向远处而去,何亮追上云空,手脚并用的说笑着什么。

“嗵!

一阵疾风劲走,本来稳坐在颈上的娃娃头一歪,连带碎响,一猛子扎进水中,沉没在明晃晃的池底许愿币上。

……

不知名处。

无尽乳白雾气自山林而起,翻滚腾动,遮笼四方,极目远眺,四方无尽,均是如此,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雾海之中,而整个雾海便是这世界的唯一景像。

在这雾海中央,方圆几千里,一团薄薄的紫雾凌于白雾上,虽然薄如纱绉,但凝而不散,颇显不凡,但相比于白雾的广袤,这一点紫意挂凌,又有点像污渍一般,平白浊了这纯乳之色。

透进这紫色雾气,有五处地方雾气稍浓,待到近前又紫色隐没,难得区分,只有六个小岛似的陆地纳入眼中,微显在白雾之上,五个分散在外,独一身居中央。

六处小岛未见荒凉,反倒亭台楼阁林立,小岛之间的空白处,也散布着一些漂浮的巨石,上边轩亭小榭,廊桥通断,诸多别致,仿似幻境;还有人影在其中晃动,忙碌着什么,更有甚者御器凌虚,须臾两地之间。

一道识念从中央小岛贯出。

少顷,一道紫色身影从一处巨石飞出,掠过虚空,向中央岛而去。

中央岛很大,身在其中,一眼望不尽全貌。但这中央岛却很空,还有些杂乱,更无生气,偶有白雾成云翻滚上来,从中滑过。岛上正中一个几里见方的五角平台,其上纹理纵横,交错杂乱,纵横的是一种奇特的,隐现毫光的凸起纹路,而杂乱的却是一道道宽窄不一的缝隙,把整个台面割裂。

在平台的每个顶角,仿佛雪花的花瓣一般向外延展出,纹理规整划一,直到很远处的五座塔,塔分九层且无门,层层飞檐,瓦面流光,宛如新铸。

各塔一层,朝向五角平台方向的墙面上,标示着金、木、水、火、土五行字样,字顶各有一紫色水滴样事物,悬垂挂壁。

紫色光影闪落,晕光敛没,显出一青年人,一身紫衣,五官清秀端正,只一双凤眸上睑稍掩,在似醒非醒之间,少了一丢神气,却多了一点醉仙之意。挥袖稍作审视,微起眉峰,气运游走一震,这才缓色,走到木塔前,躬身行礼,还不待言语,眼前一个圆阵亮起柔光。

“进来吧。

“是,师祖!

九层塔中,没有任何陈设,只有两个蒲团,其中一个上端坐着一位麻衣老者。四壁之上却并非空无,影影绰绰的刻画着一些景象,只是此处光色昏黄静幽,不至近前,无法看清。

老者身形佝曲削瘦,眉发皆白,此时对着一面石壁,眼光不显,只如文人赏画一般,看得不紧不慢,莫不作声。

紫衣青年从一墙角的光晕中走出,正对老者身后,躬身道:“弟子吕衣,参见师祖!

“嗯,坐吧。

吕衣依言,盘坐在另一个蒲团上,微低着头,闭口凝身。

少顷,“唉……,随着老者一声叹息,周围光色突的又暗了几分,老者也转过身来。

“这是一面,玉简内有使用方法,另外,还有本次下山的任务也在玉简中。

老者轻一抬手,一物和一枚玉简飘到吕衣面前。

吕衣接在手中,仔细打量,此物竟是一个面具,内里漆黑,外表面乳白沁蓝的底色,几支春开的桃枝斜印其上,嫩叶抽翠,花瓣粉装,一幅新生的景色,略淡却明暖。

“是。

收起面具玉简,吕衣稍有诧异的低吟:“下山?

老者未作多言,双眼仔细的端瞧着眼前的后辈,稍作沉吟,言道:“吕衣,你净境中期应该还不到十年吧?

“师祖慧眼,徒孙八年前积雨成潭,进了中期,如今境界已初步稳固。

老者稍直了身子,捊须颔首,眸光微展,一抬手,又飞出一册书籍,皮面无字,只有一剑形游于其上,时急时缓,忽隐忽现,表像颇有些不凡。

“这本剑书,为老夫昔年一老友所赠,名命影!虽算不上创世名篇,可也是他本人在剑修一道上的一些感悟心得所结。老夫想来,我那弟子徒孙之中,只有你一人在此一道颇有灵悟,性象贴近,也算你有此一缘,老夫便传于你,希望此物能在你手中发扬开去,不枉逝者的一番心血。

正要翻开第一页的吕衣,双手一颤,第一次抬起头,看着面前苍若枯朽的师祖:“这位前辈……

老者微点枯首,眼中似有追忆:“唉,二百多年了,时光一物,真是不可思议!看着眼前后辈收紧的双手,老者微微点头,又道:“当年,这位老友惊才艳艳,要不是二百年前的惊变,想来如今也是一宗掌指!老夫自愧弗如,但得此友,又心怀大开,只叹往昔难驻,呵呵……一声苦笑,颇有些百味沉杂。

收束情绪,老者又道:“呵呵,竟啰嗦了?倒是老了!

昏黄之下,吕衣肃整身形,没有继续翻看,郑重收起剑书。

“此书尚未完本,如今与你,老夫也是真心希望,你藉此有所建树;如若机缘造化,完善此书,你得精进,那泉下故人也当得畅怀瞑目;当年事起突然,故友也未及留有他言,但身界于修行之中,何人又不希冀一身道行修悟有所传承,在这世间留有痕迹呢!言及此处,老者目光一吐,慢顾环壁,少顷,方续言:“此书后面,老夫注有一些净境的体会心得,对你当下应该有些助益。好了,你去吧!对了,你师父应该也回来了。

老者挥手转身,本就佝偻的身子,又低了几分。

“多谢师祖厚赐,徒孙愧受!

吕衣起身一拜,倒退至光阵旁,就在光芒消逝前,他隐约听到师祖低语:“时日若光火,飞……只是眼前一阵白光消退,他已来到那塔外阵法处,未听见后文。

摇了摇头,心道:“记得师父曾言,老祖因当年之战,身负重伤,至今境界也未有半点突破,加之寿元泽尽……唉!又对塔身恭敬一礼,这才飘身飞走。

又几日,穿过中心岛的一处白雾,一阵天倒地悬,吕衣出现在一处大殿之内。

一旁的两位灵境看守立刻近前,惯例查验了通行令,便放行了。

“赵启呢?

吕衣接回令牌,直接问道。

其中一个略高的看守马上拱手回道:“吕师兄,赵管事在殿外。

“嗯,你们忙去吧。

吕衣挥走两人,自顾朝外走去。

还未到门口,便有人声传至:“哈哈,二师兄,这太阳实在粘人,师弟先告罪了,你自便!

跨出门槛,一股暖意猛的侵入,吕衣不由自主的舒展起身体,血与肉似都融化开来,紧闭的眼皮因阳光的刺烈,自主般的微微抽动。

风光倚翠流中转,过了好一会儿,一团刺头云随风而来,掩了灼目之光,带来一丝阴凉。

“好不好的破云,呸!

吕衣偏过头,讥笑道:“你喜这艳阳曝面,云揽这白光笼身,你呸人家无礼,岂知云儿与风耍,得其逍遥,不与你辩,可笑。

赵启打着蒲扇,下了摇椅,衣襟略敞,面皮同其肚肠,均是肥圆,略显黑黄,眉毛长盛,垂搭眼角,懒散的目光盯着前方的夏日浓妆,闻言也不恼,只道:“凡俗有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更何况,那刺头可是耍风忘了高走,马上光光喽!顺其所指,那挡光的云朵,正肉眼可见的飞缩减小。

“二师兄还是快快下你的山吧,吊眼来,眯眼去,师弟我可是羡慕得紧呐!说着,赵启又转过身来,满脸笑嘻的递给吕衣一个酒葫芦,很大。

吕衣伸手接过,恰逢云走光复,那葫芦上大大的酒字反着光,格外醒目。

“不愧你排老九,这真真……

赵启一把推出,吕衣眼前虚空如镜水遇投石,突起波纹,把他整个人沉了进去,然后恢复如初。

赵启一脸得色的又坐回摇椅上,面着光,打着扇,还哼起了小曲,甚为惬意。

无尽从林中,一座山头上,吕衣出了护宗阵,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大石上,收了九师弟的大葫芦,又从储物腰带中取出自己的“便宜家伙,此物也是个葫芦,但比之前材,要小上不少,腰上一条系带,一身黄不溜丢,没有刻字漫画,反而多带磨损刮痕,颇显旧色,提捏在手,正正合适。

拔开塞子猛灌两口。

“啊……

一声短喝,一团浊气冲流自口宣泄,那来自山林的灵性匮乏感立时减了三分,心神一阵畅然。

“这外边什么都好,就是这灵气太贫脊,真让人不舒服。

吕衣唠叨一句,便把目光投向眼前的一幅地图上,此图来自他的师父——紫剑真人!

这图中只有一块大陆,其周围都是茫茫大海,海岛点点,极为稀少;大陆形状有点像垂落的水滴,但是是横在海中,在其尖端稍显零碎,而且观察此处,便会发现一些岛屿直接纵切在地图左边,只显一部分,应是图画不全之故。

吕衣未理会这些,只是盯着地图上红点画叉处,还有靠近东南沿海新画的一些圆点,那里不远的海上,一个巨大的漩涡坐卧。

吕衣所在之地,名叫中脊山脉,此条山脉巨长,几乎横切这水滴大陆,把它分为南北两部分。他所在的小小山头,以红圈标示,位于中脊山脉偏西向阳面,也就是中脊南麓,已经是这巨大山川的外围。

“难怪师父最近出去那么久,这修仙者都在向这里聚拢,看来灵气复苏并非空谈。五灵山,凝念珠……看着东南方向一处标注,吕衣落手轻点,低沉念出。

“咕噜咕噜……

吕衣酒不断口,凤眼中都起了水色,半睡之态更显,已经微醺,收了地图,提起葫芦又仰头嘬了一大口,左手一抹腰间,一把飞剑闪出,吕衣一甩葫芦挂在肩上,跳上剑身,破空乘风,飒沓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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