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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终太祖母且珍惜

“真的要走啊，不再多住几日？侧门前白谨言看着收拾行装的莫小菊，脸上带着不舍。

“不住了，你这家待得我憋得慌。莫小菊很是不快的摆摆手，被秦小娘这么一搞，本还对白家大宅印象好不错的她现在憋得一肚子气，过了一夜，便称要离开了。

白谨言在门口相送，临走前莫小菊还不忘嘱咐一句“我可真走了啊。

“你若是要走，我还拦着你不成？白谨言苦笑。

莫小菊脸上纠结“不是你看我没走之前你们家就不待见你，就连那小娘养的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我这要是走了，指不定他们要怎么对付你。感情她是在担心这个。

白谨言先笑了起来“我都在这大院里活了十几年了，他们还能欺负死我不成？你若是不放心，便在我这儿多住几日。说着就要去拉莫小菊的胳膊。

莫小菊赶忙把手抽走，慌忙摆手道“不了不了，你这家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彰显的就是塑料姐妹花的情谊，踌躇了一阵，又开口道“不是我说，你还有钱么？

“为什么这么问？白谨言歪了歪脑袋。

“你那小娘，每个月向你要五两银子，一月五两，那一年就是七十两，七十两诶，你现在寄人篱下又没有入账什么的，滴水石穿的道理，我多少还是懂一些的。与其说是担心，莫小菊脸上写满了愤慨，她最看不惯的就是仗势欺人的事儿，若不是挨着白谨言面子，昨日她便是要发作的。

“谢谢你如此好意，白谨言一脸的微笑“但还是得更正你一点儿，是六十两不是七十两。

“夫人，莫姑娘担心的也是咱们担心的，现如今咱们虽说还有些积蓄，也经不住这长年累月的磨啊，老奴愚见，若不是去你父亲那儿检举一下？一旁的崔妈妈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听了这两人的诉说白谨言只能无奈的笑笑“这个秦如月啊，当年我离家前就和我父亲不清不楚的，我才离家几年，这就成了小娘了，掌管的还是咱们家的内事重权，这说明父亲这还宠着人家呢，我刚回来，还下了父亲的面子，本来就不得脸，还跑去告父亲稀罕的人的状，你们觉得父亲会帮我多一点，还是帮那秦小娘多一点？

“那怎么办？难道你就这么忍气吞声的下去？莫小菊脸色一黑，看样子是起了杀心了“要不我把她。。

白谨言赶紧堵住她的嘴“你可消停点儿吧，你还想在你手上背几条人命啊？都说了没事儿，一月五两银子，那咱们只要月入一百两，一千两，那区区五两银子，还是个事儿么？

“现在她敢问你要五两银子，那日后便会要十两，二十两，这种人啊你给她一寸，指不定哪天就要找你要更多，还是的先除为快。莫小菊则是觉得得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除是一定要除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白谨言拍拍莫小菊的肩膀，回头对崔妈妈说“往后若是秦小娘的人来拿银子，妈妈你给他便是，但每次来取的金额时辰都要找个账目记下来，可不许漏下了。

崔妈妈点了点头，而这边莫小菊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来“不是，白姐姐你打算用什么法子弄银子啊？

“我打算去苏州一趟，还得指望你再捎我一程了。白谨言对莫小菊说。

“你打算去找梅姐姐？你打算做什么？莫小菊好奇道。

“自然是谈一笔大生意，我路上与你细说。白谨言说罢又转头对崔妈妈说“崔妈妈，我交待你些事儿。

崔妈妈怀里抱着陆婵娟，眼巴巴的看着更前的两人，“啊？

。。。。。

“什么？白老太一脸震惊的抬起头来，“言儿跑苏州去了？她去干什么？

崔妈妈抱着陆婵娟一脸的无奈“说是要去会见几个朋友，谈一笔生意。让小的把小姐送到老太太这儿来帮忙照看一下。。

“谈生意？老太太更加的惊慌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谈什么生意？连自己的孩儿都不顾了？亏还是个为人母的，都两个孩子的妈了，竟然还如此孩子气！话是这么说着，但也从崔妈妈手里接过陆婵娟哄着“你们几个当下人的也不劝住？

“劝了，可咱家夫人的秉性老太太您最清楚，定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今早便是交代了句就走了，都不给咱们机会。。崔妈妈脸上写满了无奈，但又不好说什么。

“你怎么当下人的？老太太叹了口气，看着怀里的小重孙女儿“你也是个苦命的娃哦，爹娘不在身边，就和我这老婆子过吧。

陆婵娟打了个哈欠，也是无奈，我能有什么办法，没办法呀，这走不会走话不会说的，还不如人家刘阿斗呢，阿斗好歹还能给摔一下。

这个年代的人家大多都是信奉道教的，太祖母也是如此，平日里也就用一些粗茶淡饭，除了吃斋礼佛就是在屋子里打坐，逗逗自己的重孙女儿，陆婵娟虽说觉得很弱智，但面前这位终归是对自己母亲和自己好的，只能是配合太祖母演出，咧嘴笑两下，让太祖母享受一下这天伦之乐也是好的。

这是母亲离家的第二天还是第三天，这天陆婵娟正躺在太祖母怀里打盹儿，外面的女史来报，说是白家主母和二少爷来了。

听了这话，站一旁的崔妈妈便要抱起陆婵娟往里走，却被太祖母拦住了“躲什么，这也是她的孙女儿，她娘和孩子娘不对付，关孩子什么事儿？

崔妈妈点了点头，也就在一旁退下了。

屋外随即走进两个人，为首的妇人约莫四五十岁的，身材略显写臃肿，模样若是个前些日子的秦小娘比起来那确实差了些火候，扁平鼻子嘴巴也有些大，看着有些憨，反倒是彰显出几分和善来。身后跟着的那人也是认识的，白家二公子，刚来白家的那一天就见过了，此时正恭敬的跟在母亲身后。

两人来到白老太面前先是行了个礼，白老太点头后才在一旁凳子上坐下了。

大娘子方才坐下，也见着了白老太怀里抱着的孩子，好奇的问道“母亲，这是谁家的孩子？

“这是谁的孩子你不知道？白老太举了举手里的孩儿。

大娘子有些发愣，显然是真的不知道有这么个孩子，还是一旁的二公子提醒着“母亲，这是七妹妹的二女儿，叫婵娟。

一听是白谨言的孩子，大娘子脸上的表情明显的有些微妙，嗯了两声，也没见要抱的意思。

“怎么？一听是谨儿的孩子就没兴趣了？这也是咱们白家的骨肉！白老太有些不乐意了，声音也重了些。

“是，母亲说的是，我这也是没缓过神来，这好端端的突然冒出个大胖孙女儿，哈哈。大娘子干笑了两声，这才接过陆婵娟在怀里象征性的哄了两下。

见祖母对自己似乎不是很上心的样子，陆婵娟也决定表现一下自己，便开口喊了一声“阿布（临安方言外婆）！

“母亲，孩子叫了。二公子耳朵灵光，赶忙提醒起自己的母亲来。

“啊？大娘子有些慌忙，赶忙看向怀里的婵娟“怎、怎么了？

“好像是在喊您。二伯伯也凑上来，面前几张大脸看着。

“阿布。陆婵娟又喊了一声，这回叫的字正腔圆。

“神了！大娘子笑起来，这大嘴巴一笑人就显得更加的憨了“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会说话了，叫我外婆了？

我厉害吧，等过些日子我嗓子利索了，还能给你唱小曲儿呢，陆婵娟躺在祖母怀里一脸神气的样子。

“孩子才多大？这便能说话了，莫不是天生聪慧？二公子在一遍帮腔。

陆婵娟对这位二伯伯印象一直很好，便又开口道“阿玖（伯伯）。

“这。。这是在叫你呢！大娘子听了更加乐呵了，一脸欣喜的对二公子道。

“我这小侄女儿如此聪慧，将来指不定能成为个先生什么的。二公子也很是开心。

“孩子以后想干什么让她自己来决定，你一个当伯伯的瞎参和什么？太祖母上前取过婵娟抱在自己怀里“咱们家出的先生还不够多么？横竖也不差她一个。

二公子赔笑“是是是，祖母说的是。

“这七丫头的孩儿怎么跑到您房里来了？也不见她来请安。大娘子看了看四周，也没见着白谨言的身影。

“她娘去苏州了，说是要去谈什么生意，便把孩子留在我这儿了。白老太回了句。

“去苏州了？什么时候？大娘子一愣，想来也是不知道这事儿“这孩子真是，娃儿还这么小呢，就外面全跑，真是不像话。

听了大娘子的呵责，陆婵娟脸上也是不快，但白老太率先开口了“不像话？不像话什么？她们母女两回到这白家，孤儿寡母的，也没个出入什么的，你这个当主母的也不帮衬点儿，也由不得人家一女孩子家家的出去讨生活，现在反过来说她不像话？便是成日坐在家里坐等填上掉馅饼，这才叫像话么？

“这。。大娘子也被白老太骂的有些懵，一脸无辜的道“这白家的内务事儿也不归我管啊。。

“是，是不归你管，但你是当家主母啊，这内院里谁最大啊？这子女在外受了挫回到家里来，你这个当娘亲的是不是该担待点儿？连问都不问一句，这就是你当大娘子的样子？白老太脸上愤慨“这谨儿都离家多少天了，你连知都不知道，这也得是谨儿是和离了，若是没和离呢？她那夫家科室在朝大臣，你们就这么些态度？

“谨儿的夫家在京城当官啊？大娘子愣了愣，赶忙一脸惊讶的和儿子看了一眼“这儿媳可真不知道啊，几。。几品啊？

“这和官从几品有什么关系，便是没官职，你就不管了？白老太再次追问。

大娘子想了一阵，又忽然开窍了似得“母亲您再怎么说，这谨儿也是和离了的人，和那夫家也是没了干系的，这和咱们又有啥关系呢？

这话一出白老太也是气的不行，赶忙站起来“诶对，反正谨儿不是你亲身的，反正也不是你的女儿，所以她在于否与你没关系，你心疼你亲生的去吧，也不用跑我这儿来请安了，去！都给走！

大娘子也没想到白老太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赶忙站起身来想要解释，但老太太压根就不想听她解释，连并着二公子一起给赶了出去。

等赶跑了两人，白老太一个人坐在原地置气，嘴里喃喃着“这为人父母的，连自己儿女的行踪去留都不过问，也没指望她能对你娘多好，但至少当母亲的也担待几句，家里的事情也不过问，任由那姓秦的在自己头上拉屎拉尿的，怎么当这个当家主母！？

陆婵娟那叫一个感动啊，这太祖母有事儿是真上啊，在白家大院里最宠母亲的就数太祖母了，就冲这点儿，重孙女我孝敬您一辈子。伸出手去摸太祖母的脸。

“娟儿啊，以后你可得有出息，这才能给你娘亲长脸啊。怀里的小娃儿缩了缩脑袋，仿佛在点头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