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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天命优秀文集

越天命优秀文集

一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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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王九州王九州的小说推荐《越天命》,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一口三”,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天为乾,地为坤,世间不平之事万千,吾只愿跟随自己本心而为,我这一生是泯于世间还是自为天命,当由我自己说了算!...

来源:fqxs   主角: 王九州王九州   时间:2023-11-20 22:29:28

小说介绍

《越天命》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王九州王九州,讲述了​他自小便和年长十几岁的哥哥一起相依为命,日子虽苦,却也顽强活着。山村偏僻,教化不足,很多人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哥哥年长,本该称为王大,但村中已有一人叫王大,因此哥哥便被冠以了属相,村中都叫其王大狗。他属龙,可龙又是祥瑞,村中老人担心名字含龙,有不敬祥瑞的嫌疑,毕竟穷苦贱民而已,怎敢妄称龙?!因而村中都...

越天命第1章 王九州在线免费阅读

夜色如墨,弦月高悬,连绵的山峦如同趴伏在地的凶兽,正静等着破晓的到来。

在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之下,一处小小的村落正散布其中。

“王小二,赶紧给我起来干活!”

一道尖细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一名身着粗麻衣衫的农妇,一手将农具丢在窝棚的干草地上喝道。

简陋的窝棚中,一名身材干瘦的少年惊醒过来,用满是泥垢的手揉了揉眼眸,打了个哈欠应承了一声,心中却是有些茫然。

“又是个梦啊!”

昨晚他又做了那个梦,梦中的他身处在一栋几十米的高楼内,楼中有许多神奇的法宝,那名为冰箱的法宝可以让食物长时间不腐,那名为手机的法宝可以千里传音。

而他最喜欢的则是一件名为电动车的法宝,只需要简单的催动,便能产生极快的速度,他平时就是驾驭着这件法宝,穿过钢铁怪物横行的街道,前往一处名为学校的地方。

终于,在某一天,他的法宝电动车被一钢铁怪物撞倒,他连带着法宝一起飞出好远,落地后的第一感觉便是难以忍受的疼痛,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便是驾驭那钢铁怪物之人,在向周围的人解释。

“我没喝多少,我真没喝多少,就两瓶毛台而已。”

“毛台,什么味儿的?”这个想法还没想出,他的意识便陷入了沉寂。

他死了!

随着意识的消散又莫名的重组。

他穿越了!

这么多年过去,时间使得他已经渐渐将前世当成了毫无根由的梦。

拢了拢地上的干草,随手拍死一只企图吸食他血液的蚊虫,拿起妇人扔下的铲子站起了身,穿越成这样,简直丢死穿越者的脸了。

他估算了下时间,至今差不多已经有十三年了。

这一世的家人都是傍山村里的普通村民,父母在他幼年刚穿越过来时进山失踪,至今杳无音讯。

他自小便和年长十几岁的哥哥一起相依为命,日子虽苦,却也顽强活着。

山村偏僻,教化不足,很多人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哥哥年长,本该称为王大,但村中已有一人叫王大,因此哥哥便被冠以了属相,村中都叫其王大狗。

他属龙,可龙又是祥瑞,村中老人担心名字含龙,有不敬祥瑞的嫌疑,毕竟穷苦贱民而已,怎敢妄称龙?!

因而村中都叫他王小二,以示和王二的区分。

他则是凭借前世的微薄知识,给自己取了个大名,唤作“王九州”。

“九州生气恃风雷,

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

不拘一格降人才。”

那时的王九州认为这凄苦的地方需要一道惊雷来打破,自己又是穿越者,显然就是天公降下的人才。

记得刚穿越时身体还是孩童,惊恐迷茫过后,王九州心中自然燃起身为穿越者的豪情壮志。

可紧随着肚子的咕咕声就将他打回现实,好饿!

那时父母已经不在,哥哥也已成家,自己在嫂嫂看来就是一个累赘,自然所有的杂活儿累活都甩给了自己。

吃的东西也是最差的,只能保证饿不死而已,根本没有半点亲情可言。

哥哥一开始看不过去,可在枕边人长期的长期教育之下,也逐渐变的沉默了起来。

幼时的王九州干不了太多重活儿,脑海又还装着前世的超前知识,便尝试着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神童的架势,但这处偏僻的地界中,人们只当他是被妖怪上身,村里的神婆还愣是给他灌了几次符水。

每次灌完还会找哥嫂要钱要物,美曰其名给神仙上供用,而损失了钱物的嫂嫂自然会将心中的不悦发泄到他身上。

渐渐的王九州也“安分”了起来,村中的人也依旧叫他王小二,‘王九州’在他们看来就是个笑话而已。

嫂嫂从院中扯出几根青菜,见王九州还没走出窝棚,立刻抄起立在墙外的扫帚,咬牙切齿的走向窝棚之中。

扫帚高高扬起,又重重落在王九州身上:“还不干活!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睡睡,跟个废物一样有什么用?!”

王九州正对比着前世和如今的凄惨,心中烦闷,被一扫帚打在身上后,愤然站起身,抬手夺下扫帚,眼神中既是烦躁也有怒火。

嫂嫂看着眼前已经高出自己大半个头的小叔,心中莫名生怯,原来这已经不是自己当初能随意打骂的小屁孩了啊。

可哪怕如此,她却依旧气势不减:“你个没良心的小二,我跟你哥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现在长大了还跟我甩脸子了!反了天了你,你不干活是吧?不干活待会就别吃饭!”说完甩袖离去。

嫂嫂走后,王九州丢下扫帚,摇头叹气的走向窝棚内,在一头断角老牛面前停下,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道:“刘大哥啊刘大哥,我已经有些忍受不住了,可若是我走了,你可怎么办啊?!”

双亲失踪两年后,村中的族老便做主将家中的资产进行了暂时分配,毕竟王九州早晚要成家,早些分好到时也省的许多麻烦。

哥哥是老大,家中的屋舍院落在嫂嫂的胡搅蛮缠之下全部被划走,王九州能分到的就只有一些钱物桌椅等物。

过了这么多年,嫂嫂也早将那些东西折算成各种费用抵掉了,如今王九州名义上剩下的,就只有这头老牛。

有这头牛在,王九州才能时常去地主家做做短工,虽没工钱,但人和牛也能有顿饱饭,不然一直在家吃麸糠剩菜,如今怕是早就只有皮包骨头了。

正因如此,王九州从没将老牛看成牲畜,而是亲称“刘大哥”,毕竟就是因为老牛的存在,自己才不至于饿出个好歹。

在王九州看来,这头老牛比自己的亲大哥都亲,冠以“刘”姓除了二者同音,还有个原因是因为前世的班主任就姓刘,那也是个对自己很好的人。

老牛虽然已有近20岁的高龄,但依旧体型壮硕,毛色光亮,以此能看出王九州平日定是费了不少心思进行打理。

手指滑过牛角处,王九州心中一阵心疼,这老牛也不知何时断的一角,那断处就像被利刃斩开一般,极为平滑,村中人常说青牛断角如同猛虎断牙,活不长,王九州心中一直在为此而担心。

老牛灵动晶莹的眼睛轻眨几下,目光平静的望着王九州,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随后轻轻晃了几下头,利索的站了起来。

王九州熟练的握住断角,一个翻身骑在牛背上,无需缰绳,老牛熟络的顶开窝棚的门,慢悠悠的向外走去。

半躺在牛背之上,王九州抬起头,清晨的薄雾将远处的山峦笼罩,如同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衣,淡黄色的初阳只露出半个身子,正扭捏着缓缓升起。

清明刚过,春意未减,空气中带着一股山野特有的清爽气息,牧童骑在牛背上,取出一根自制的竹笛悠悠吹奏,清亮的笛声在旷野上响起,回荡在初晨的薄雾之中。

“风景清明后,

云山睥睨前。

百花如旧日,

万井出新烟。”

一曲奏毕,王九州低声念出一段诗文,身后的山村也在方才的笛声中渐渐醒来,其内虽无万井新烟,却也藏着浮世万千。

借着晨光,王九州向北望去,那是薄雾也挡不住的叠嶂山峦,十万大山所在之处,传闻山中不仅有虎豹豺狼,亦有妖魔精怪,常人万不敢踏入其中。

前世的地理知识如今在此依旧适用,王九州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但他看得到的是,这里的山川河流皆广于前世,怕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山川地势,才真的能孕育出精怪鬼魅吧。

朝阳升起,温热的光芒照在王九州的眼眸之中,泛出淡淡的金光,眸中倒映着薄雾之后的巍峨山峦,那里虽有千万般危难险阻,但对一个蓬勃的少年而言,那更是一片吸引他去闯荡的大千世界。

王九州心中早已决定离开,坐起身子轻轻拍了拍老牛的脊背,深深吸了口气,随后猛的吐出,似要将这笼罩前路的薄雾尽数驱散一般。

“刘大哥啊,你年岁已高,我若把你转于他人,他们定会将你宰了取肉,这天高地阔,你且自行离去吧,山中凶兽众多,你莫要太多深入,多多小心一些。”

王九州翻身而下,脸上满是不舍。

其实他现在最明智的做法是将老牛卖掉,这样还能有些钱物,不至于饿死在去苍南城的路上。

可他却并未如此,反而孩子气的欲将老牛放生于山林,这样的做法虽说很蠢,但却是他心中坚持的所谓道义。

“你都快叫了我十几年大哥了,我哪里舍得弃你而去!”

“唉…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

王九州本能的回应,声音却渐渐颤抖起来,猛的退后一步,眼睛瞪着看向老牛:“呔~妖怪!”

“看你这傻样儿,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老牛颇为人性的摇了摇头道。

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王九州倒是没有过多害怕,只是对这突然出现的超自然现象一时没能接受而已,不过回想自己都是穿越者,这点现象也不算太过诡异,也便坦然了下来。

缓过神后慢慢再次靠近老牛,眉宇间带着三分畏惧七分疑惑的出声道:“刘大哥?”

老牛欣慰的点点牛头,心中对王九州的表现颇为满意,镇定如此之快,看来心性着实不错。“反正是你给我起的称呼,你叫的顺嘴就行。”

“嘿嘿~”王九州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刘大哥,我真没想到你是妖怪,你说咱们都一起生活十几年了,你为何之前从不开口?”

“之前没什么好说的,也懒得开口,你别想着问我从哪里来要做什么,你只需知道我能给你什么就行了。”

“能给我什么?能给我...什么?”

“给你两条路,第一条路,可移山填海,摘星逐月,长生不死,与天同寿的术法神通之路。第二条路,可荣华富贵,财帛美女,权倾四野,一人之下的本领气运之路,你...想要哪一个?”

老牛的话简直囊括了悠悠众生的所有追求,钱色力权无一不含,王九州也就是个普通众生之一,自然心动,可两条路只能选其一。

不等王九州开口,老牛继续道:“术法神通之路需要经历万般苦难,有道是宝剑锋从磨砺出,若想开天辟地长生不死,就要先踏出一条前人未行的血路。”

“本领气运之路则简单许多,人间一切皆是棋子,只需将一地一城一国乃至一界气运加之你身,辅以些许本领,即可化身棋手,一喜万人同贺,一悲举国同哀,一怒伏尸百万,一笑千里康安。”

“你...选哪个?”

两条路,一条路不知尽头,且布满荆棘刀山火海,走过则天地踏于脚下,日月环其左右,没走过则身死道消尸骨无存。

另一条路,一眼可见其宽广辽阔,且平坦无阻,走过则为人间帝王,钱财无尽,美女无限,权利无边,一生处于人世之巅,走不过...根本就不会走不过。

老牛没有催促,而是静静看着眼前的少年,等待着他的答案。

“嘿嘿,刘哥你尽会说笑,这世间宏伟不知其几千万里也,而这两条路都可谓夺天地之造化,逆苍穹之轨迹,真有此等福缘,世间亿万生灵怎会偏偏落入我手。”

“呵呵,你看我像是在骗你而说笑的吗?”老牛眸光一沉,王九州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比天地还要宏大的意志降临,所有疑虑顿时消失不见。

此时晨雾尽散,日出东方,一道金霞穿过云层铺在山峦之上,使那青山化作金山,绿水变成银泽。

另一边,陡峭的崖壁之上,一只雏鹰迎着朝阳一跃而下,在藤蔓枝丛中不断翻转,却依旧展翅而起,直冲九天。

少年轻然一笑:“我选第一条路。”

老牛并未多言,似是早已猜到了答案一般,闲庭信步的向山林走去,王九州紧随其后。

“刘大哥,你要教我什么本事啊?”

幻想着自己以后能像前世小说里一样,一剑开天一掌断山,王九州顿时感觉浑身颤栗,心情激动不已。

虽说按刘大哥所言这条路艰苦无比,甚至还会身死道消,可既然再活一世,平淡无垠有何意义,刘大哥都会说话了,这世界的真实模样肯定要去看他一看。

老牛摇了摇头:“学本事还不急,况且你现在也还不够资格呢。”

“不够资格?”王九州诧异。“如何不够资格?”

“你身单体弱,形如枯槁,手无缚鸡之力,如何习得神通本事?”

王九州苦笑,老牛说的这些自己何尝不知,可自己能活着长大已然很不容易了,哪有可能壮硕的起来。

“我也不想啊,可...”一声叹息从老牛身后传出。

“怎么?要放弃了?”老牛调侃道。

“自然不是,只是空发感慨而已,路是自己选的,无论如何也都会去走完它。”

老牛停下脚步,转身而立。“修炼一途,第一步即为凝元化气,炼自身体内精元化作真气,此境是为凝气境。你若想习得本事,就要先吃肉炼体,不然你这面黄肌瘦的模样,哪里来的精元?”

“吃肉炼体?”王九州苦笑,家中平日只有槺菜可食,去地主家帮忙也不过多两个更加饱腹的窝头而已,一年下来除了过年,能吃得一些猪下水做的荤汤之外,哪里还能沾得半点荤腥。

“敢问刘大哥,肉从何来?”此话一出,王九州狡黠的将目光移到了老牛的膘肥躯体上。

心中已然按照前世的记忆将其分割成了里脊、牛腱、上脑、眼肉 、西冷、胸肉等诸多部位,眼眸中绿光闪过。

在物资匮乏饥苦贫穷的偏僻山村,老牛能安然存活这么多年,除了王九州日日夜夜的照顾之外,国法律规也是一原因:私自宰杀耕牛者,处车裂,其三族五年内赋税翻倍。

老牛抬起牛蹄打在王九州头上:“还想打我的主意?!”随之牛蹄豪迈一指。“你要吃的肉就在其中,修炼神通所需的许多药草精石亦在其内。”

王九州顺蹄而望,老牛指的正是十万大山,心中不喜反惊,这十万大山岂是那么容易闯荡的?

就先不说其内的山精鬼怪,虎豹豺狼也暂时不提,就说那隐于其中的蛇虫毒蚁,就能轻易取走王九州的性命。

老牛却是淡然表示无需担心,让他自行回家等候即可,随之便牛蹄生风,瞬间消失,只余一道青光直指十万大山。

王九州楞了一会儿方才折身而返,心中既是难以平静的激动,又有面对陌生的惶恐,心思杂乱似路边野草,只恨不得出现一把利刃轻挥,将万千无序思绪直接斩之。

这看似平静的世界竟真的存在神仙妖魔?枉活十几年今日才知世界的真实模样。

若真能修炼神通一念走遍天下九州,也不枉费自己王九州这个名字。

回到家中,哥哥已然出门劳作,只剩嫂嫂在家斜倚着坐在庭院之中,口中吃着前几日王九州做工得来的两根红薯。

这本是地主用以替代窝头的酬劳,王九州当时已吃得一根,本想留着以备后续饱腹之用,却不想几时被这女人寻了去。

此时正嚼的口中白沫飞溅,得意忘形,见王九州从外面走来,急忙将红薯塞进嘴中,胡乱咀嚼几下后,转而阴阳怪气白了一眼王九州道。

“家里可不养闲人,你这不去喂牛做工,回来作甚?”说罢又从怀中取出几枚瓜子忧然磕着,可还未将瓜皮吐出又瞪眼急忙道。

“你回来了,牛呢?!”

王九州脚步一顿:“不知道,丢了吧好像。”

“你个挨千刀的,还丢了吧好像,你若真把我家的牛弄丢了,我定然叫你哥哥打死你,还不快去给我找?!”

“按照分配,那是我的牛!”看着嫂嫂怒气冲冲的模样,王九州懒得跟她纠缠,直接转身大步离去。

这婆娘是村里出了名的懒媳妇,女红不做织物不识的,也就哥哥耳根子软性子柔的,若是自己定是无法忍受的。

王九州在外一直等到如薄西山之时,方才揉着饥饿的肚皮回到窝棚之中。

哥嫂已在房中进行男女之事,嫂嫂那夸张又略显魅惑的叫声在院中不停回荡,如此也难怪哥哥如此宠溺她了。

老牛尚未回来,甚至王九州觉得可能老牛不会回来了,一是觉得能够口吐人言的生灵,岂会是泛泛之辈?若有通天彻地之本领离自己而去也属正常。

二是当时事发突然,老牛眨眼便消失无踪,白天细细想来,老牛跟了自己十几年,哪怕已开慧智能吐人言,可十几年来除了吃草也不见别的本事,深入山林若遇得妖魔精怪,又怎会是那些家伙的对手,如今怕是已经尸骨无存了。

王九州正胡思乱想之际,只听身旁“磅”的一声,转头定眼看去,不禁吓了一跳,一只青皮野猪就倒在自己身侧,一对儿细长的獠牙离自己不足一寸之距,双眼泛白口齿微张,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老牛轻抖几下,将身上的几只牛虻赶走,淡然的卧在槽前看着王九州,家中砍柴的柴刀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二者之间。

月挂梢头,屋内王氏简单穿上衣物,靠在王大狗身上,脸上的红韵渐渐散去,手指在王大狗的胸前轻轻打转,时而拨动时而轻捻,王大狗的一只手半环着王氏,肆意把玩着王氏脖颈下的花房。

“哎呀死鬼别乱动,今夜都已然两回了,还这么有气力,你明日不去地里了?!”

王大狗憨笑着,手上更加放肆道:“若是不用去地里,整日跟娘子欢愉,那就好了。”

王氏闻此捂嘴一笑,娇恬着锤了下王大狗:“死鬼,胡说些什么秽语!”随之继续将头靠在王大狗怀中,嘴上却抱怨道。

“你那没用的弟弟,竟然说牛丢了,依我看啊,定是那被他偷偷给卖了,想我们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将其拉扯大,他居然将咱们的牛给卖了,如此阴险自私之人,必须跟他彻底分家,否则说不定哪日,咱们这遮风挡雨的屋舍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王大狗握着花房的手微微松了松,口中叹息一声:“彻底分家那咱们那几亩田地就要分出去给他一些呀。当初小二还小不知具体,可咱们是知道的,爹娘失踪分配资产之时,村中族老是以小二年幼不能耕种为由,才让咱们代管田地,咱们虽跟小二说的是地归我们,牛和一些杂物归他,可若真的彻底分家,族老那里肯定会将实情说出,到时咱们就非得分些地出去不可啊。”

王氏眉头轻皱,抚胸的手停了下来,稍加思索后抬头看向王大狗。

“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咱们直接把他的那份田地卖给王员外,有本事的话他就去找王员外要去。”

“那若是他不肯分家呢?他还未成亲,按理按规来说他是可以不分家的。”

“那就饿他个几天,如今家中的牛也不在了,他没法去做工换取吃食,若是敢用钱财,那就直接坐实他卖牛名头,如此看他分不分。”

二人正商量之际,王氏突然坐了起来,鼻子轻轻抽了几下,而后跑到窗前细细感受了一下道。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好香啊,像是谁家在煮肉似得。”

王大狗不以为然,走到窗前欲将王氏拽回床上:“你闻错了吧,咱这地界平日能吃的了肉食的也就员外家,他家离咱们隔着两个山头呢,有味道也不可能传的过来的。”

说完拉着王氏往床边走去,可还没走两步便停了下来,一边用力闻着一边道:“是!是肉香味,而且好像就在咱们附近!”

二人急忙穿好衣服,顺着味道来到窝棚,窝棚里此时正支着一口石锅,柴火在锅下烧的劈啪作响,锅内浓郁的肉汤沸腾出厚重的水汽,香味四散回转,挑动着二人的胃欲。

一名少年正持着木棍在锅中不断翻搅,火光摇曳,将其身子拉出一道细长的影子,二人定睛看去,这少年正是那白日弄丢了牛的王小二。

王氏双眼放光的盯着石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你这小崽子,从哪里弄来的肉食?!枉我们对你那么好,吃肉也不说叫哥哥嫂嫂一起。”

肉香已然将勾起馋虫,王氏望着这锅肉汤,丝毫不记得就在半柱香前,自己还在和王大狗一起商量怎么剥削王九州,忍不住的上前拿起竹棍便搅动了起来,口水都差点流到锅中。

王大狗则是眼尖,看了看在一旁卧着的老牛,心里盘算着牛还在,那就暂时先不提分家的事儿了。

一来牛在的话自己去地里干活能轻松许些,二来小二能靠这头牛自行解决吃喝,不用家里的花费,自己也能有更多的时间“处理”本属于小二的家产。

望着婆娘激动的模样,想着自己方才又耗费了许多气力,王大狗面带笑意的点点头,正欲去取碗盛肉,眼眸却突然瞥见了王小二坐着的东西,借着火光细细看去,顿时惊叫一声:“野猪!”

也不怪王大狗如此反应,在这山中野猪算是村民最常见的凶悍之物,不仅皮糙肉厚难以伤害,更是脾气暴躁攻击性强,速度也是奇快无比,就算是村中的猎户也少有能猎到的,寻常人遇到了更是凶多吉少。

“这是我白天在外找牛时在山下捡到的,应当是被山中的豺狼所伤,而后跌落山崖而死。”

王九州站起身子,看着已经将一块肉插在竹棍上准备挑起的王氏,直接厉喝一声:“别动!”随后放下木棍,抬手“啪”的打在王氏握着竹棍的手上。

王氏轻抚着手,一脸委屈的退到王大狗身旁:“你看你看,我说你不在家时你弟弟轻薄于我,你还不信,如今你可在场,这回你可都看见了吧?!”

轻薄你?王九州没由来的觉得有些恶心,北宋的那个潘氏都没你这么恶心人。

王大狗知道王氏的话不真,但依旧摆出一副阴沉的模样:“这可是你嫂嫂,你竟如此对她?”

王九州低头苦笑:“如今我年纪也不小了,这些日子思虑了许久,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过的好。”

哥嫂的如此做派,为的不就是锅中的肉食吗?可这肉食是刘大哥带回来的,为的是让自己体强身壮,好修炼神通术法,而不是用来以德报怨之用的。

王大狗心中一愣,暗道莫不是自己二人在房中商量时被小二听到了?那自己和婆娘欢愉之事不也被听了个精光?想到此处王大狗顿时感到怒意中烧,握着拳头就要挥去。

王九州见此强忍着没有后退,右手随手从槽旁拿起一物,脸上露出不曾有过的严峻之色,但心中却是发虚。

毕竟这十几年来被王大狗打了不知多少回,从未有过反抗,况且王大狗平日的吃食也好于自己,身形更是扩了自己近一倍,哪怕反抗恐怕也是远远不敌的。

可如今话已挑明,露怯被打是小,若是肉食被抢了去,那老牛定会失望,自己选好的路恐怕也会中道崩殂。

就在王九州准备好了和王大狗的第一次肢体冲突时,王大狗却是猛然停下了脚步,眼睛直直的看着王九州的右手。

那只右手上还沾着些许野猪的血液,粗糙的手掌握着一个粗糙的木柄,木柄顶端上嵌着一把同样粗糙的柴刀,那刀刃上满是细小的豁口,哪怕被打磨了无数次,依旧黯淡无光。

这是家中劈柴用的柴刀,原本勾起的刀尖早已崩坏,只留下一个断口被王九州磨出双刃,方才皮骨坚韧的野猪,就是用这把刀分切的。

刚才王大狗握拳而来,王九州情急之下随手一握,没成想刚好拿到这把柴刀。

看着停下来的王大狗,王九州顿时明白了,自己这个对外柔弱对自己强横的大哥怯怕了,他怯怕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手中这把劣质的柴刀。

想明白了这个之后,王九州捏紧了手中的刀刃,借着劈啪作响的柴火之光,故意向上扬了扬,这在王大狗二人看来,就好似地上那头野猪的活了过来,恶狠狠的顶出了獠牙一般。

王大狗见此立刻后退一步,王氏也屏住了呼吸停止了哭闹,跟着王大狗缓缓退去,直到最后退出了窝棚之外。

见王九州没有走出来,而是又坐在野猪上,柴刀也被其放在一旁,二人忽的觉得自己作为哥嫂怎能如此狼狈,死撑着脸面一边叫骂一边向屋内走去,脚步丝毫不亚于闻肉出来之时的速度。

对此王九州却是充耳不闻,甚至锅中的肉他都没看一眼,而是静坐在野猪身上,怔怔的看着一旁的柴刀。

暗淡的刀锋连火光都只能留下浅浅的影子,满是豁口的刀刃,更是连野猪骨头都只是堪堪劈裂。

可就是这破旧无比的家伙,在刚才护住了他的周全,让他免遭了一场皮肉之苦,更是保住了自己的东西。

哪怕这道理显而易见理所当然,可此时,却像是豁然开朗的一样。

老牛轻轻挪了下身躯,发出淡淡的笑声。

少年从一旁拿起几根木柴丢进火中,火光摇曳,少年瘦弱的身躯被火光放大,黑色的影子遮住了窝棚宽阔的入口,破旧的柴刀依旧暗淡,但这夜起,少年明白了“力量”的确切价值。

良久之后,王九州再次折身去院中取来一些干柴,慢慢添于锅下。

这野猪皮肉厚实,筋骨坚韧,要想完全煮熟需要不少时间,王九州哪怕已经馋饿之极,也不得不静静等着。

火光升腾,肉香四溢,翻滚的浓汤,简陋的窝棚,棚内正在休憩的老牛,一旁正在静候的少年,融成一幅简单质朴毫无情调的画面。

深夜,瘦弱的少年将这锅连粗盐都没放的肉食,咕噜着吃了个精光,连石锅中的汤汁都喝的一滴不剩。

王九州打了个长长的饱嗝,摸了摸已成皮球的肚子,心满意足的含笑睡去。

唯这一夜,王九州没有再梦到那高楼耸立,钢铁怪物横行的前世。

这一夜,距离窝棚不远的草屋内,王大狗夫妇被这馋人的肉香折磨了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只得忍着胃欲商量着二人的“大计”。

次日清晨,公鸡长鸣,王大狗夫妇顾不得黑重的眼圈,穿好衣服匆匆出了门,直奔王员外家而去。

王九州一直睡到辰时之后方才悠悠醒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之后,将昨夜煮肉用的器具清洗好,随之拿着一根猪尾出门而去。

直至午时三刻之后,只见王大狗夫妇恭敬的领着一名阴柔的男子往村中的田地走去。

男子约莫四十岁左右,头上顶着一团朝天髻,身着一身花绿的衣裳,左手持花扇右手拎着衬裙,迈着娇柔的步伐行走在田间地头。

此人正是村中最大的地主:王员外,他年轻时在大户人家当下人,后因得罪了主家之人,被处以了阉刑,做了十年的阉婢后被主家用一笔银子打发走了。

回到村中的他仗着那些银子和曾在大户当过差的经历,一跃成为了村里的员外郎,早些年还算无异,后不知从何处得来消息称,苍南城中有一神医,神医有办法能治好他的阉疾,使他重为男子,不过代价则是千金万钱。

从那时起,他便利用自己的势力开始盘剥村民,收拢土地而后重金租出,使用各种办法终是得取了村中的一半土地,人送外号:王半村。

可这傍山村毕竟只是个穷乡僻壤之地,成为王半村后也远远无法赚的千金万钱,因而他给自己立下了个目标,三年之内成为“王全村”,而后借地买官,以此来筹措钱财。

王员外此时站在田间,心中却是不喜,烦躁的划分好地界,和王大狗夫妇交换了钱财和地契之后,招手叫来一人问道:“今日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几个人?其他人莫不是都在家睡懒觉?看来是我租金收的太低啊。”

被叫来之人闻之赶忙道:“哎哟王员外,可不能再涨了啊,再涨我们就要卖儿卖女才能过活了啊。”

“哼~你们卖儿卖女关我何事?自己不用心劳作非要偷懒,还怪得我租金高了?这是什么道理?那你且说来,今日田间为何这么少人呐?”

那人不敢多言其他,低眉顺眼道:“王员外有所不知,今日王小二要盖新屋,这村里的青壮汉子都被他喊了去,因而才这么少人在田间啊。”

“王小二?就那个放牛的王小二?”王员外满脸诧异,随后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王大狗夫妇。

“王大狗,你那个弟弟要盖新屋了?他哪儿来的钱?嘶~莫不是他把牛卖了?”

看着王员外稍显惊恐的模样,王大狗急忙说道:“没有没有,牛没卖。”

王员外是傍山村的员外郎,若是在他的地界里出了私卖耕牛的事儿,那他也会受到不小的牵连。

“那他哪儿来的钱?”王员外再次问道。

“员外有所不知,那小子也不知哪儿来的运气,白捡了一头野猪,只要愿意去帮他修建新屋的人,都会送一块猪肉,自然吸引了很多人前去,我若不是前年跟他有过过节,估计也过去帮忙了。”

那人讪讪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么大块猪肉,过年都弄不到那么大块的,早知他王小二有这运气,自己当初为啥非要跟他抢那半个窝头呢,弄的现在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把肉往回提。

“嗯?有这事儿?”王员外左手轻轻挥了挥花扇看向王大狗夫妇。

“回员外的话,他说的不假,我那便宜弟弟昨日着实捡了头跌下山崖摔死的野猪,昨夜还炖煮肉汤来着。”

“那你们今日怎么不说去帮衬一番,而是到我这抵当地契来了?”

“员外有所不知,我那小叔子心思歹毒之极,我和大狗二人合力将其抚养成人,给他吃给他喝,从不敢让他干什么重活儿,平日心疼他因而就只是让他放牛而已,可以说待他比待自己的亲儿子还好,可那白眼狼捡到野猪的当晚便提出要和我们分家,那炖煮的肉食更是连汤都不给我们喝一口,如此不孝之人我二人万不敢将前人留下的田地交于他手,而王员外在整个傍山村谁不知道您是忠义之人,将田地交给您我们也放心。”王氏满脸笑意的说道,若王员外现在是男人,定还能看出王氏眼中的魅惑之意。

“竟是如此!走,我们也去看看!”

三人来到王九州的新屋前,看着眼前不停忙活的众人,王员外心中很是不忿,可又无法发作,毕竟他只是个员外郎,那些田地抵当的村民他也无权直接训斥。

那些帮忙的村民看到王员外虽说有些惧意,但一想到那大块的猪肉,两相比较之下也是无一人离开,只是没了交谈继续闷头干活。

王九州自然也看到了哥嫂和王员外,但分家之心已决的他连上前打招呼的想法都没有,跟着众人一起闷不做声只管干活。

三人尴尬的在旁站了一会儿后只得惺惺离开,行至路口处简单作别,而后各怀心思的回家而去。

转眼过去十余日功夫,一座新居便被建成,王九州将悬于深井中的野猪取出,分割好后众人领了猪肉满意而去。

看着刚落成的新居,王九州心中很是尴尬,虽然只是简单的土墙草屋,篱笆庭院,但对王九州来说,这以后便是他的新家,独属于他自己的新家,也是他在这个世界里安身立命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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