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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见证者

喜欢黄芽菜的武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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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比较火的一本小说《古今见证者》,作者是“喜欢黄芽菜的武尊”。作品无广告版精彩截取:一处红楼阁阁顶内有一穿着绿色官服的中年文士正谄笑地给坐北朝南的绯色服饰的男子斟酒,同时已经也先干为敬,道,“多谢大人把造船差事交付与我朱家,小人朱修定不会忘记大人的提拔之恩。”穿着绯色服饰的男子,喝下酒带着几分威严道,“别的我不管,但这龙舟你要是敢马虎,我丢的是这顶乌纱帽,而你丢的是你朱家满门性命。...

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齐长安喜欢黄芽菜的武尊   更新: 2022-12-03 18:3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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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古今见证者》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喜欢黄芽菜的武尊"的创作能力,可以将齐长安喜欢黄芽菜的武尊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古今见证者》内容介绍:上京地处雍国北部,其繁荣程度远甚各大州府,两大运河,大行漕运和兴龙漕运自南向北,沿途阁楼林立,火树银花,绚烂夺目各方歌女舞姬花枝招展,凭栏艳笑,看得一众漕帮口干舌燥,血脉喷张同为两大运河,两者之间奢靡程度不相上下,只不过,过了今夜大行运河恐怕会更受文人墨客青睐,也会有大量经文诗歌或褒或贬因它而生作为漕运,大行运河向来不缺迁客骚人,而今虽是张灯结彩,华丽非凡却少了几分人气多了压抑,一排排披盔戴......

第3章龙游船上藏凶徒,灭门惨祸延千里

上京地处雍国北部,其繁荣程度远甚各大州府,两大运河,大行漕运和兴龙漕运自南向北,沿途阁楼林立,火树银花,绚烂夺目。

各方歌女舞姬花枝招展,凭栏艳笑,看得一众漕帮口干舌燥,血脉喷张。

同为两大运河,两者之间奢靡程度不相上下,只不过,过了今夜大行运河恐怕会更受文人墨客青睐,也会有大量经文诗歌或褒或贬因它而生。

作为漕运,大行运河向来不缺迁客骚人,而今虽是张灯结彩,华丽非凡却少了几分人气多了压抑,一排排披盔戴甲的士兵手持红缨长枪,目光肃穆的盯着过往行人,临近的阁楼早已被各方权贵包场,今夜大行漕运将要迎来最尊贵的客人亦是它的主人。

一处红楼阁阁顶内有一穿着绿色官服的中年文士正谄笑地给坐北朝南的绯色服饰的男子斟酒,同时已经也先干为敬,道,

“多谢大人把造船差事交付与我朱家,小人朱修定不会忘记大人的提拔之恩。”

穿着绯色服饰的男子,喝下酒带着几分威严道,

“别的我不管,但这龙舟你要是敢马虎,我丢的是这顶乌纱帽,而你丢的是你朱家满门性命。”

男子所言朱修哪能不明白,平日里弄虚作假贪墨银两尚可,但是让他在这龙舟上以次充好他可是万万不敢,于是急忙表态,“还请大人放心,属下就算是有一万个胆也不敢做那大逆不道之事。”

“你知道便好,造船一事不求无功但求无过,”中年男子舒展眉峰,放下手中玉杯道,“这件事若是成了,我也能进一步,至于你朱家好处,也少不了。”

朱修闻言鼠目一转,眼中精光流露而后行了一礼道,“那小人便提前恭贺大人,祝大人日后平步青云,位极人臣。”

“哈哈!”男子大笑两声,俊朗的脸上带着几分春风得意之色,看向下方糜烂的景色,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天下豪门千百家,唯吕氏游龙雕阶,生于吕氏便是平步青云,至于位极人臣,还等我父亲大人累了再说。”

一番豪气干云,舍我其谁的霸道听得朱修心生羡慕,看得他心神摇曳,于是身体弯得更低,言更恭,“卑职失言了。”

男子摆摆手道,“无妨,有一事我要说与你,我那痴儿正缺一房小妾,听闻你有一女生得漂亮,明日把他送到我儿府上去。”

朱修听后大喜,若是让自己女儿嫁入吕氏,那自己岂不是仕途顺畅,想到这里他仿佛看见了一条康庄大道,全然没想过那吕氏少主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恶名。

“大人放心,我这就让人去安排。”言罢,在得到中年男子点头后,朱修便急冲冲的走下楼去生怕自己的亲家反悔。

朱修走后,吕氏目露讥讽,这种小角色他是不必理会的,但想到自己仅有的子嗣,脸上多了几分溺爱。

围观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轰鸣声,只见一个庞然大物从远处行了过来,就连那吕氏男子在看清那东西全貌时也惊呼一声,壮哉!

原本能让数条游船通行的运河瞬间被占满了三分之一,男子细数一番发现这艘巨船上竟有,九桅、张十二帆,其蓬、帆、锚、舵,非二、三百人莫能举动。

同行的士兵站在船沿上,周遭还有十余艘负责护卫的辅船。

“太丘骨未寒,岁前造宝船,这狗皇帝他就不怕遭报应吗!”暗中有人把指甲掐进肉里,愤恨看向那身披龙袍,目无余子的男人。

身后有人拍了那人肩膀沉声道,“我等就是他的报应,我们定要让他身败名裂,被世人唾弃。”

龙舟上周钊立于船头,两鬓微白当他的目光落在两处烟柳时不自觉的露出迷离之色,哪怕他知道这只是虚假的兴盛,哪怕北莽大军已经虎视眈眈,但至少此时此地他所看到的是灯火辉煌,而不是无家可归的荒民。

“前些日子,北部三郡刺史联名上书,说是由于天灾导致今年三郡农夫颗粒无收,特请朝廷免去今年税收,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建议?”

作为一朝之主,周钊面容虽有老态但久居高位已让他举手投足间不怒自威,叫旁人不敢直视。

紧邻的两名年轻低着头,最后还是那身穿蟒袍的青年快人一步,走上身前先是低头说道,“父皇孩儿有一策,可缓解民荒。”

周钊余光瞟了眼道,“讲。”

与周钊有七分相似的青年身躯一震,整理后措辞后快速道,

“今南海有一岛,气候宜人,适于种植养桑,孩儿拙见,可把荒民遣于岛上,一来可为我朝开疆扩土,二来可解荒民之灾。”

大皇子周冲和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自己父皇,想要从对方面上看出什么,只可惜从始至终周钊的脸上都没半点变化,叫人看不出深浅。

“老二你怎么看?”周钊回头看了眼还在沉思的周鼎升,平淡问道。

“我觉得大哥的方法有些欠妥。”二皇子得意的看向自己的大哥道,“且不说北部三郡此去南海路途遥远,单论押运所耗费的人力物力都难以计数。”

“那你有什么对策。”周冲和冷面看去,针锋相对。

周鼎升胸有成竹道,“这是自然。”

“哦?”周钊脸上了有稍微波动,惊疑问道,“说一说。”

“回禀父皇,孩儿这方法名为,分流救荒。”周鼎升上前一步,道,“我朝南部素来有鱼米之乡之称,乃是粮商汇聚富豪云集之地,让他们分郡分城援助北部三郡各个城县。”

二皇子说完还特意看向了自家大哥,见对方面色难看脸上笑意更甚。

而其他几名身穿官服的文士低着头相视一眼竟带着几分愠色,唯有一人带着些许愧意看向了其他人。

“此计甚好,只不过那些富绅豪族可不会如你所愿。”周钊笑了声带莫名的语气道。

二皇子听后顾不得他人对自己的警示,直接道,“善商者逐利,后逐名。而今皇商虚位以待,何不以此为饵。至于那些士族乡绅……”

说到这里年轻人瞬间明悟过来,语焉不详,这天下最大士族不就是眼前的六位吗?

“至于那些士族乡绅怎么了不接着说了?”周钊冷冷道,让周遭的人感受到几分冷意。

那六名身穿紫红袍,腰间系金鱼袋的官员心中苦笑不堪,没想到这位平日里不理朝政,一心向佛的皇上居然想借题发挥,打压以淮南为首的官僚集团,难怪回特邀他们六人齐聚一堂,原来在这里埋好了杀招,只齐可笑二皇子愚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们淮南士族受挫,最难受的还是他自己。

知晓说错话的二皇子已是冷汗淋漓,正在思量对策时,只见一人从船舱内走了出来。

只见来人穿着白衣素袍,满头白发散落双肩,脚下踏着一双黑色云靴,面容虽苍老却难掩那深邃而又明亮的双目,行步稳健,大有一股令人信服的从容之风。

显然老者的身份极为尊贵,连雍国主人都要大步向前相迎,

“老师您来怎么不通知一声,那些下人怎么回事,怎么能让您一个人前来呢。”

其他人也在此时躬身道,“见过太师。”

“无妨。”老人抬了抬手道,“是老臣让他们不要跟着的,怕他们恐惊扰圣驾,吕不韦冒昧前来,还望陛下恕罪。”

周钊急忙又道,“老师能来学生高兴还不及,怎又会怪责。”

吕不韦雍国四朝元老,连续任职雍国丞相几十载,同时也是三位皇上的帝师,经历过雍国鼎盛,也曾白衣配剑帅军北上驱逐鞑虏,也曾镇压过叛军匪患,是十五年前元帅府一案中硕果仅存的元老,也是雍国的定海神针,豪门吕氏的擎天柱石。

“刚才我上来时就听你说淮南士族,是为了北部三郡灾荒一事吗。”吕不韦朝着其他几名大臣点头示意后,便询问道。

周钊听后有些为难道,“学生正为此苦恼,还请老师指教。”

能在这儿的没一个傻子,要说天下豪门吕氏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这位吕老先生号称桃李满天下绝不是夸词,单论朝中官员就有七成是出自他门下,可谓是一人撑起整个儒家学派,在如今佛家兴盛的时代,能让众多佛家高僧都避其锋芒可见这位老先生的影响之大。

哪怕是当今皇上想要在这位吕氏老祖面前说一声打压士族也得掂量几分。

“承蒙皇恩浩荡,我吕氏方从一阶布衣兴盛至今,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吕氏愿意出三万担粮食援助荒民。”

三万担!折合银两差不多三万两!

其他人直抽冷气,这笔数字可谓是巨款,不过想了想,天下除了皇室也只有吕氏能够堂而皇之的拿出这笔钱。

毕竟早在雍国鼎盛时期,便有黄金万两赐白衣的佳话,也正是那时让本是二流士族的吕家,成为了吕氏。

“这……”周钊已然震动就连他自己都没打算拿出这么多,钦佩之余还有些无奈,“那学生便替百姓谢过老师了。”

“诸位爱卿认为谁可以负责此次南下?”周钊又问道。

这下连素爱争锋的两名皇子都闭上了嘴,六名大臣看了眼老神老在的吕帝师后暗道一声,姜果然是老的辣。

若是没有那三万担粮食,他们六人心中人选肯定是吕氏之人,且不说自家这位皇帝是否有想要打压吕氏的想法,整个朝廷能够压淮南士族一头,且不怕被报复的也只有吕氏望族和皇族周氏,只是如今吕不韦已开口献出三万担粮食,总不能让人家既出人又出力吧?

好一个破财免灾!

想明白后,六人又被吕不韦的气魄震撼到,毕竟六万担粮食不是说拿就能拿的出来的!

“老大你说。”见没人开口,皇主周钊像是失去了耐心道。

“儿臣……儿臣……”被喊中的周冲和吞吞吐吐道,“儿臣愚钝,没有想到人选。”

“我看你是真的愚钝,读圣贤书读傻了!”周钊冷冷道,眼神如刀。

受到责骂的周冲和羞愧万分,尤其看到自家弟弟嘲弄的眼神后更加愤恨。

“老二,你有什么想法?”

风水轮流转,还在暗笑的周鼎升脸色顿时垮了下去,犹豫了好半天才艰难开口道,

“孩儿以为大哥可胜任此位。”

周鼎升你害我!

周冲和大惊失色,可身为皇子他又不能拒绝,若不然就是自认平庸,可要是真的就这么南下征粮,恐怕自己真的就与皇位无缘了。

好在周钊没有同意,驳回了周鼎升的“良计”,“要不然你和你大哥同去,一个负责淮南右陇,一个负责淮南左陇。”

不等二皇子开口周钊就已经把目光放在了国字脸的官员身上,

“林爱卿你说。”

被唤作林爱卿的国子脸中年男子生的浓眉大眼,只凭外貌却是看不出是久居高位之人,只见躬身道,“陛下,臣愚笨,不知道。”

你这浓眉大眼,生得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心里比谁都尖,就喜欢装傻充愣。临近的一官员不着痕迹的瞟了眼心道。

“你们都不知道吗?”周钊发冷道。

“臣惶恐,请陛下恕罪。”六名官员咬咬牙,齐齐说道。

六人身为淮南士族在朝中的代表,宁愿冒着丢官的风险也要阻止征粮。

“你们既然没有正好我有。”周钊一开口就引得六人心惊,“这征粮一事就让无错去吧。”

四皇子周无错,雍国皇室最不得宠的四皇子,曾因失手打碎琉璃盏而被送入国寺祈佛三年。

雍国有四名皇子,大皇子周冲和,二皇子周鼎升,三皇子周易书,四皇子周无错。

前些日子北邙屡犯边境,三皇子已带着皇书深入草原面见可汗。

固尔这艘游船只有两名皇子,至于四皇子自然是没资格上来的。

众人面色各异,久未出声吕不韦一副了然的模样,很显然早已预料到,只不过这话不能是他吕不韦说出来,不能是两名皇子说出来,更不能是这些个淮南士族说出来。

六名官员先是一惊而后细细思索开来,发现既能从身份压淮南一头,又不与诸多势力有牵连的也只有四皇子周无错一人。

所以……皇上今天叫他们来,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当然他们也并没有慌张到手足无措,淮南士族在雍国南部盘踞数百载,不仅敢让吕氏南下,也不惧皇室子弟南下征粮,说句不好听的话,皇命行不行得通还要看士族的意思,尤其如今日落西山的雍国,更是如此,纵观天下历史,惟有世家大族长存,不见王侯永兴。

突然船体晃动起来,站在船上的士兵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皇上小心!”

正在此时雪鬓霜鬟的吕不韦疾如雷电,瞬息之间搀扶住险些跌倒的周钊。

此时此刻负责戒备的士兵经历短暂的慌乱也稳定下来,两名皇子和六名官员自然有武艺在身,并没随着船只倾倒。

“狗皇帝,拿命来!”

突然水中窜出四名刺客,手拿利剑直指人群中央的周钊。

岸边游客中也跳出十几名黑衣蒙面人,与欲要护卫的士兵拼命厮杀起来,顷刻间刀光血影,这些刺客身手不凡居然全是六境修士,杀兵卒如同杀猪宰羊般轻松,手起刀落间就有数名护卫饮恨西北。

而那从水中窜出的刺客更是无人能敌,如入无人之境般很快杀到了周钊面前。

那四人两人持刀,一人持剑还有一人握着把银枪,虽看不见容貌但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却如同嗜血的恶狼,死死盯着处变不惊的周钊。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行刺圣驾!”大皇子义愤填膺的指着四人怒骂,同时不忘表示忠心,“尔等想要上前一步,就得先从我尸体踏过去!”

“那就先杀了你这个狼崽子!”持枪之人枪尖直至周冲和眉心,眼看就要刺中时船舱内陡然射出一把拂尘弹开了长枪。

“传闻宫中有四大太监,皆是陆地神仙之境,不知你是其中哪一个?”其中一黑衣蒙面人闷声问道。

“区区贼子也配问咱家名号,敢惊扰圣驾今个儿就是你们的死期!”

太监走出船舱先是对周钊行了一礼,“奴才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然后又对吕不韦等人道,“诸位大人受惊了。”

“无妨,”周钊摇摇头吩咐道,“抓活的。”

“奴才遵旨。”然后抬起头来看向四人,眯着眼睛阴冷道,“都听见了吧,陛下说了抓活的!”

而四人也看清了太监的庐山真面目,只见这太监模样极为俊美,身材异常高挑,头戴七重冠,穿着一件青色马褂,脚踩圆筒长靴,腰间系有镶玉的带子。

“就凭你这阉人也想拿下我们四个,痴人说梦!”持枪刺客枪出如龙,枪尖上闪烁着寸寸寒芒,在空中划出几道夺目的残影,带着凌厉的杀气直指对方胸口要害之处。

那太监却是不慌,只见那腰间玉带化作一柄软剑,在空中发出阵阵脆响弹开了所有枪影,然后又化作硬剑直攻刺客心脉。

“哼!”刺客冷笑一声,敢来行刺自然是有所凭仗,手中长枪一抖,那枪身好似活过来了般,竟然化作三道虚影,架住长剑之余,分出两道枪影,一左一右分别向两处射去。

“无影枪?你是徐家余孽!”太监厉声叫道,“徐战曾把无影枪练至鸣如龙吟,枪出如海涛,我倒要看看你这过街老鼠的徐家余孽又能到哪一步。”

“杀你足矣。”长枪越舞越快,最后竟化作十六道残影从四面八方刺向太监要害。

“大放厥词,徐战都是我所杀,就凭你也能杀我!”那太监丝毫不落下风三头六臂般,化作漫天剑影。

两人缠斗之时剩下的三名刺客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时机,纷纷杀向目标,却不料三名阴柔男子皆从暗中飞出,分别拦在了三人面前。

八人皆是陆地神仙缠斗起来自然都不相上下,打得难解难分。

吕不韦看向场中自忖道,“四名太监与皇上形影不离,这些刺客准备得如此充分,不可能不知,也就是说暗中至少还有一名刺客伺机而动。”

思量间这位老人看了眼旁边镇定自若的周钊,心下已然明了,当即也不再多想,又恢复了老神老在的神态,对周围的厮杀熟视无睹。

“轰!”

突然船体传来一阵轰鸣,大行运河河水从底部注入。

同时有守卫上前禀报,“皇上,龙舟漏水了!还请圣驾回銮!”

“哼!”周钊面色难堪至极欲要说些什么,却忍耐了下来,在众多官员的拥护下朝着已经准备好船只走去。

就在他踏上木梯的瞬间,方才禀报的守卫目露凶意,从怀中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取周钊咽喉处,这一击快如闪电,近乎瞬息之间就来到了周钊肌肤之处,仅差毫厘就可插入。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刺客的身体仿佛僵住了般,刺向咽喉的利刃停了下来,瞳孔急剧收缩,他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从天而降,他想要更进一步但是那道气机居然直接锁定了他的躯体,让他动弹不得,身体仿佛变成了木桩,任人宰割!他心知自己必死无疑,只恨不能杀了狗皇帝,为将军报仇。

“快跑,有……”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嘶吼可下一秒,一只纯白无瑕的纤纤玉手悄无声息的落在了他的头顶之上,只听噗嗤一声这位陆地神仙境界刺客的头颅就被捏得粉碎。

身旁的吕不韦眼角微微抽搐,藏在袖口中的手掌隐隐颤抖。

通天境!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纷纷抬头看向女子,那女子好似谪仙般一双眸子似星辰,神态淡漠,眉间隐现清冷之色,白衣如雪,墨发随意披散在腰间,一双玉足轻点于虚空之上,虽不曾言语却让人自行惭秽,冷清的星目随意看去仿佛可以看穿世间一切污浊,唯有那手上的鲜血让人刺目,让人心疼,好似世上最纯净之物被世俗污浊了般。

“两次。”女子声音好似仙音飘渺空灵,不带丝毫情感,而后又好似惊鸿照影消失不见,留给人无限遐想。

“活捉四个!其余等杀无赦!”周钊好似被羞辱了般,亦好似丢失了稀世珍宝般怒不可遏。

察觉到主子的怒火后,四名太监拿出了十成功力,想要拿下四人。

那四人虽悲愤交加可也知事不可为,相视一眼后只得抽身退走。

眼见四人要走,太监们有心阻止却无力阻拦同为陆地神仙,要是一心想走没人拦得住。

“周运德没死就给朕出来!”周钊突然大吼,声音霸道而又威猛。

吕不韦全然明白她出手完全是意外,以周钊极强的私欲又怎么会放任那等仙人脱离,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本该出手的老太监周运德并没出现,反而让那人出了手。

想到这里吕不韦几十年养气的功夫在那女子出现后心中竟然不自控的产生了波动。

“真是一见仙颜误终身啊!”吕不韦由衷而叹那等人凡人只需看上一眼恐怕都难以忘却。

相比于吕不韦转瞬即逝的荡漾,两名皇子和六名官员的表现简直不堪入目,尤其是年轻气盛的两名皇子面目呆愣,完全失去皇子该有的仪态。

“哼!”

一道苍冷的声音传入耳中几人瞬间回了神。

“父皇(皇上)恕罪!”虽然不知那女子是谁但很显然这位陛下已经把那女子视为禁脔,他们这副模样已经是犯了大忌,可欲望的念头一但出现就很难压制,加之女子所说的两次众人很快明白了其中缘由,心思也越发泛滥。

直到与太监缠斗的四名刺客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周运德也没出现,除了抓住的三名刺客外,其余刺客皆突破重围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

“老师,朕乏了。”临走前周钊谢绝了吕不韦的相送,在禁军的簇拥下向着宫中走去。

吕不韦站在黑夜中看着逐渐沉毁的龙舟目露悲切,而后哀叹一声,“山外青山楼外楼,烟柳歌舞几时休?北风熏得游人醉,忘去太丘上宝舟。”

“这舟快沉了。”身后传来一声低语,声音虽小却能让该听之人听得清楚,“吕老先生您认为那些人是该船毁人亡,还是另寻新船的好?”

这位花白老人听后竟然带着凌厉怒意道,“突兀小辈,简直不知所谓!而今天朝兴衰成败岂是你这黄口小儿肆意妄论的!”

“晚辈明白了。”说话者乃是一青年锦衣长袍,只见他弯腰行了一礼道,“吕老先生的意思我会告知家中长辈,老先生珍重。”

言罢那青年趁着夜色离开了河岸处,随着人影离散,整个运河岸边只剩下吕不韦一人,在寒风的摧压下这个四朝元老第一次有了饱经风霜的老态,看着逐渐吞没的龙舟,和已经撤离的士兵,老人悲恸的道,

“高宗、太宗、玄宗非我吕氏二心,也非我吕不韦不忠,只是如今皇室奢靡,朝廷腐败,文武百官尸位素餐,贪污行贿,结党营私。

太丘一战后堂堂君主不思朝政大兴庙门,残害忠门,满朝文武畏北邙如畏虎,如此雍国亦是鱼游釜内。”

——

金銮殿内周钊双手负于身后,一双龙目注视着远边天际,那里乌云密布,不见星光。

殿内殿外的宫女侍卫被周钊身上的气势压得噤若寒蝉。

“陛下,周公公门外跪见。”一名太监碎步走来,整个人匍匐在地上道。

“让他进来!”周钊周身怒气早已蓄势待发,那名太监只感觉好似有万千烈火灼烧着自己。

“老奴周运德,跪见陛下。”这个被赐皇姓的太监童颜鹤发,毫无花甲之年的老态也无太监的阴柔,就好像一个健全的正常人。

“你可知有人在龙舟上行刺!”周钊竭力的压制着心中怒火,只因这个跪在地上的太监,乃是一尊通天境的绝世高手。

周运德跪在地上抬起头仰视着周钊道,“老奴知道,老奴没能护陛下周全,愧对陛下隆恩,请陛下降责!”

“哼,你也知道愧对隆恩!”周钊冷冷道,“说,你当时去哪儿了!”

“回禀陛下,那夜有一尊通天境高手欲要暗中潜入龙舟,老奴担心惊扰了陛下,于是便与那厮,暗中斗法,不料中了对方诡计,被其调虎离山,让陛下遇险。”

周运德愤恨万分,显然对那日引走自己的神秘人痛恶厌绝。

“通天境!”周钊冰冷道,“这上京什么时候多了尊通天境高手!诸葛无我是干什么吃的,缉武司又是干什么吃的!”

周运德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心中却止不住道,

“您老人家十多年不理朝政,整日烧香拜佛,大兴寺庙,今个儿一上朝就要求户部掏空大半个国库打造龙舟。如今朝廷官员的俸禄还不及当初的十之一二,那些人自然能贪就贪。”

这些话借周运德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出来,别看他修为通天,但却被皇室捏着命门。一旦生出不臣之心,根植在他心脏的心芽就会在顷刻间要了他的命。

“传我口谕,宣六部尚书、缉武司司主入宫……还有……”周钊停了下来,似乎在思索什么,很快又道,“就这些吧。”

先才的那名小太监跪地应声道,“奴才遵旨。”

小太监合上大门后,周钊又才看向跪在地上的周运德道,“你先在儿跪着。”

说罢冷哼一声,径直从周运德旁边拂袖离去。

等六部尚书和缉武司司主到场后,周钊已经在御书房静静的等着了。

七人同时双手合抱,举至眉前躬身行礼道,“见过陛下。”

然而周钊并未出声而让七人就这么弯着腰,诸葛无我和六部尚书也看清了,龙案上被打开了的卷轴上的“天地君亲师”。

直到过去了十几息,周钊背对几人开口道,

“平身吧。”

“陛下臣请罪。”诸葛无我身高九尺,面如冠玉,身穿白色战袍,气息沉稳无比。

“哦?”周钊转过身来玩味的看向诸葛无我,“爱卿何罪之有啊?”

“有通天境武者潜入帝都,是我缉武司失职,亦是我诸葛无我失职,诸葛枉受皇恩。”诸葛无我极为诚恳道。

“通天境武者修为通玄,若是一心潜入寻常武夫恐怕也很难察觉,不过……”周钊这一声不过,把几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爱卿可否告知朕,朕遇刺时你在哪儿?”

其他六人凛然,这个问题足以诛心,若是诸葛无我回答不好,就有谋逆的罪名,诸葛无我也深知这一点,事关身家性命自然不敢大意,于是再度抱拳道,

“回禀陛下,那夜我坐镇缉武司总部,有一人御风而至,以棋论道,逼得臣不能出手援助,等那人走后,臣便率领缉武司所属赶往大行漕运,期间还遇到了吕丞相。”

“哦?你可知那人是谁?”周钊脸上的笑容更甚,看得七人头皮发麻。

“回禀陛下,臣不知。”诸葛无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如实道,“臣已派人画下那人模样,分发给各路指挥使,定要将那人缉拿归案。”

“诸葛爱卿,朕方才说过了,通天境实力通玄,你怎能让寻常人等去抓他呢?”周钊面色一转,不容反抗道,“朕以为,还得爱卿你亲自去。”

知道这是对自己的惩戒后,别无他法的诸葛无我只能在心中一叹,无奈道,“臣遵旨。”

“嗯,”周钊点点头,道,“那爱卿先退下,回去与家中之人告个别,明日就启程吧。”

“臣遵旨。”

诸葛无我离开后,六名尚书心头一震。

轮到我们了!

自知大祸临头的工部尚书葛流云直接把乌纱帽摘了下来,放在龙案上,跪下身子道,

“罪臣葛流云,愿辞官回乡还望陛下首肯。”

其他五名尚书亦是兔死狐悲,看到平日里同朝为官的同僚落得这般下场心中戚戚不已。

周钊并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而是就这样静默的立在原地。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礼部尚书顿时明白事情还有转机于是进言道,

“陛下臣以为,葛尚书任职工部以来兢兢业业数载,为我雍朝立汗马功劳,可谓是劳苦功高,比如两大漕运又比如岭南栈道,皆让我雍国繁荣昌盛,如今这龙舟行刺一事,他虽有错但罪不在他。”

“罪不在他?”周钊怒极反笑,“难不成在你还是在朕?”

“臣不敢,臣惶恐。”礼部尚书急忙跪下道。

“罢了罢了,我仔细想了想了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周钊摆了摆手道,“那负责督察造船的是谁?”

“回禀陛下,乃是工部,水部司郎中,朱修。”见事情有转机葛流云自然不想放过急忙道。

“葛流云你当朕傻吗?”周钊怒拍龙案道人,“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想弃卒保帅,区区一个水部司郎中,就能为这件事负责?!”

吕家!吕春秋,工部左侍郎!

原来这才是自家皇上的目的,葛流云等人此时此刻蓦然明白过来,周钊居然想通过被刺杀的事削弱吕氏!

那一夜,六部尚书不知过了多久才从宫出来,没有人知道御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位烧香拜佛十多年的皇上将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不知有多少士族贵族的掌舵人因此夜不能寐。

君子一怒伏尸百万绝不是虚言,堂堂天子在国都被刺杀,消息一出朝野震动,人人自危。

负责造船的工部尚书葛云流连降三级,左侍郎吕春秋引咎辞职,右侍郎郭宝军削去一身功名永不录用,至于造船的朱家满门抄斩,诛九族。

长信坊乃是上京达官显贵常住久居之地,平日里无论昼夜可谓是人头攒动,可如今却冷清得很,青砖铺成的宽大马路上人影稀少,各家各户朱门紧闭,时有马蹄声和盔甲碰撞的金属声来回飘荡。

朱家宅府位于长信坊的西角处,虽然偏远,但能在这豪门贵族云集之地有一栖之地已是不凡。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朱家借吕氏之威得到了督察造船一职,这对本就在工部任职的朱修来说本是鸿运当头,尤其在与吕家结亲后更是连夜让张灯结彩,却不料一夜还没过去,就已经大祸临头,那些高挂着的红灯笼仿佛预示着朱家的结局。

此刻的朱家已是哀鸿遍野,死气沉沉,有人面色惨白瘫坐在地上、床榻上静待着屠刀降临,有人拼命打砸玉器瓷瓶宣泄满腔怒火,也有人不甘受死,想要寻求一线生机想尽办法出了朱家才发现,周围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此刻的朱家家主朱无视口唇惨白,完全没了之前的春风得意,就连提笔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这封信是他写给千里之外的杨家,是他为保全朱家香火的做出最后的挣扎,早些年间他南下青郡有过一场露水情缘,结果那女子诞下一子,但那时他正要继承家业,为了不影响自己仕途只能把那母子安放在了青郡,往后的数十年更是少有往来。

杨家也是因为那对母子攀上朱家,既出于私心又因家族利益,再朱修的策划下两家交往越发密切,十多年间更是联姻无数,要是论诛九族恐怕杨家也会就此衰败,甚至消亡,所有无论何种原因他都要把信送出去,交给自己潜藏在杨家的暗桩,让他保全朱家香火,必要时刻甚至可以牺牲杨家。

这封信朱修写了很多,也写了很久,他所用的是朱家极少数人才知道的秘语,他已经花了朱家半成辈子积蓄买通了一名禁军领队帮助他这十几封信送出去,他不敢保证对方不会欺骗自己,但现在的朱修只能堵,人在绝境时哪怕成功的几率为零也会堵上一场!

写好信吼朱修整理了下衣裳,强作镇定的走了出去,直到他信封交给那守卫时,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开口时的声音嘶哑的刺耳,“一切都拜托大人了。”

“你放心,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我王五办事向来稳妥。”那守卫一手拿着十几封信,一手提着装有银票的木箱,大摇大摆的从自己手下面前经过,然后几个跳跃很快便消失不见。

在宫中宣读圣旨的太监到达前,那名守卫回到了岗位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除了他的几名手下和朱修外没有任何人能察觉。

“妥了!”守卫扬眉得意道。

“多谢大人。”朱修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的抱拳道。

直到后来,松朱修前往刑场的也是那名守卫。

在朱修被问斩,那侍卫放衙后并没如往常回家,而是找到一处偏僻院落,打开大门换了身行头又走了出来。

没过多久在上京阴暗面有传言,朱修临死前曾修书数十封,让家中死侍带出了上京,至于送去了哪儿,那人却闭口不谈,除非花上三两银子,才会附耳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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